顾夫人一直都在和沈初云絮絮叨叨的说着关于顾言的事情,几乎是说几句话就哭一次,说到最后就晕了过去,沈初云连忙将她的身体给扶住,她看顾夫人被丫鬟给扶走之后,才出去透口气。
沈初云在顾府里瞎转悠着,她没成亲之前经常来顾府玩,对顾府的地形很熟悉,她转到后花园的时候看见一个很眼熟的人。
她走了上去很惊奇的问道:“光光?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记得焦光霁和顾府并没有什么交集,最多也是个顾言见过几面,和顾言也谈不上熟悉,应该不会是顾府有人请焦光霁过来吧。
焦光霁看见沈初云在他身边,神色有些慌张,还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顾府有个人借了魏哲的钱,我过来看能不能找到那个人。”
沈初云皱了皱眉,她总感觉面前这个焦光霁有些古怪,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但这人无论是容貌,身材,还是声音都和焦光霁一模一样,也挑不出什么来。
刚刚焦光霁说的那个理由也有些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府在举办葬礼,都很忌讳这种日子下上来讨债。
沈初云就直接说了出来:“你不是过来讨债的吧?紧张成这样,还过来讨债,你怎么和原来不一样了?”
焦光霁尬笑几声:“小云儿你真聪明,我确实不是来讨债的,我是跟着你来的,我这不是怕你出事嘛,对了吟吟怎么没和你来啊,我还挺想见她的。”
沈初云的太阳穴跳了跳,像是忍耐着什么情绪一般,她咬牙切齿道:“我能有什么事?要想见吟吟,直接去药蒲那去找她就行。”
焦光霁试探的看了一眼沈初云,又试探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没事吗?那我真的去找她喽?”
“退下吧。”沈初云给了焦光霁一个礼貌又不失烦躁的微笑。
焦光霁正要转身去找阮吟,沈初云的声音又响起:“你去找她的时候多陪陪她,她这几天因为没能救回言言一直把自己关在药蒲那边的房子里,我都很少能见到她,虽然吟吟没说什么,但她这几天还是因为这事内疚了很久。”
沈初云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无奈,这件事真的对很多人的打击都还挺大的,程瓒这几天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眼神涣散,别人喊他他都没有什么反应。
她这几天晚上都梦见顾言去世的那一天,还变得有些晕血,阮吟平常笑嘻嘻的,虽然自称说从现代到现在,一直都看惯了生死,但真的有人死在她面前,她作为一个医生,始终都跨不过内心的那个鸿沟。
“行,我肯定会劝劝她的,到时候带她出去转转,其实你也不用太这么伤心,人总要往前看,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了你自己的人生。”
焦光霁朝沈初云笑了笑,露出了他八颗大白牙。
“知道了。”沈初云点点头后,看着焦光霁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药蒲里,阮吟焦头烂额的看着铺在地上药材,看着她两个药童朝她扬起天真无邪的脸,忍了再忍,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几乎是咆哮的吼道:“范榆!范岫!我说了多少次了,铺药材的时候要在药材下面垫一个垫子啊!那个垫子明明就在旁边!没有手嘛!”
范榆和范岫很默契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把耳朵捂住,等阮吟吼完之后就跑去将垫子给拿过来铺在地上,然后一起用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跪在阮吟面前,哭喊道:“我们对不起师父啊,对不起师父这么久的栽培啊,都是我们的不好,是我们太蠢了呜呜呜~”
他们两个假哭了一会,见阮吟没有动作,抬头看了一眼阮吟,只见阮吟双手抱胸,一脸冷笑看着还在演戏的范榆和范岫。
两兄弟自知理亏,很尴尬的站了起来把药材给抱去清理了拿去晒,又开始准备新一批药材去让阮吟过目。
阮吟扶额,她对这两兄弟也够无语的,这两兄弟是药蒲某个嬷嬷的孩子,因为年龄比较小,还比较皮,那个嬷嬷就把两个孩子带到药蒲这边来照看着。
两个孩子还算聪颖,都对草药有兴趣,看到阮吟来了,还经常找阮吟问问题,阮吟看两个孩子挺聪颖的,就收了两个人来当药童,专门来帮阮吟来完成一些事情,期间阮吟还给他们两个说传授一些知识。
两个活宝倒是让沉闷的药蒲变得有活力起来,这让压抑了好几天的阮吟稍微放松了下来。
“吟吟,在这溜达呢,去不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