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颜雪落从鸾驾上走下来时,微微抬头的方守恭看到了颜雪落的容貌,随即,满脸惊骇,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腰弯得更低了,随着一阵清香飘过,方守恭听到了冷言之声:
“你就是方家家主?方柔是你什么人?”
方守恭闻言,立马回敬:
“回公主殿下,方柔是某的堂妹,十多年前,生产之时殁了。”
颜雪落听了这话后,眼眸瞬间通红,接着冷冷地说道:
“抬起头来,看看我……你可还记得,十多年前,方柔生下了一个女婴?是不是被你们被抛弃在荒野外?”
方守恭听后,哪里还不知道眼前的公主是谁,恐怕就是当年,被他们所抛弃的那个女婴了。
也不敢抬起头来,急忙跪在地上,哭诉道:
“公主殿下恕罪……我们当时并不知她怀得竟然是帝君的孩子,望殿下恕罪啊!”
颜雪落听后,内心倒是微微一动,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出情况,方守恭却已经先承认了。
看来方守恭看到她出现的瞬间,就已经明白她是何人了。
想到这里,颜雪落便挺胸昂首,走进了这方府,不愧是一府当中有名的家族,方府的规格很大。
颜雪落左顾右盼,走了许久,才来到了前院的庭院里,又愤恨地说道:
“如此家门,竟然容不下一个弱女子?也不愿多养一个婴儿……”
这话让弯腰跟在后头的方守恭,内心大骇,诚惶诚恐地再次跪在了颜雪落面前。
“殿下恕罪,当年是我等糊涂,听信了风言风语……”
说到最后时,方守恭也是哽咽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可怜。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方守恭竟然跪在了地上哭泣,大惊,急忙询问:
“你是谁?爹,你怎么跪在地上了?”
颜雪落则扫了这年轻男子一眼,见他满脸富态,约摸二十好几的样子,却已经大腹便便。
一身锦缎丝绸棉袄在身,更显得有些臃肿,头顶着一个方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员外呢。
“放肆,还不快跪下给公主殿下行礼!”
方守恭看到这年轻男子如此无礼,吓得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起来,急忙呵斥。
又朝着颜雪落,战战兢兢地说道:
“这是小儿方金玉,望殿下看在他不知者无罪的份上,饶他一回。”
方金玉听了这话,也明白了眼前艳丽的少女,竟然是公主,急忙收起了目光,跟方守恭一样,跪在了颜雪落,一边磕头一边认罪。
颜雪落则蹙了蹙眉头,不耐烦地说道:
“好了,看看你们的样子,养得如此肥态,却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当年若非好心之人将我带走抚养,今日,本公主,岂会来看你们?”
说着,颜雪落将方的罪名都说了出来,首要一条就是欺辱帝姬,还有便是弃养帝女,这两条,随便哪一条,都够方家被抄家灭族了。
方守恭听后,接着给颜雪落磕头认错,只道自己当年糊涂失了心智,早知如此,当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般做的。
到是方金玉显得有些硬气:
“公主殿下,原来你就是方柔姑姑当年生下的骨肉啊……这事并不能全怪咱们方家,方柔姑姑当年未婚先孕,这让咱们方家,都成理平府的笑话了…”
“当年若非大叔公是家主,不仅要将你们母女杀了,还得通报乡里,只是将她赶出家门,已经是仁尽义至了。”
颜雪落听了这话后,浑身一颤,凤目圆睁,死死地盯着方金玉。
这让方守恭急忙拍打起方金玉来:
“逆子!快些住口,你说的什么胡话,你想害死咱们一家吗?”
方金玉却不服气地回道:
“爹,怕什么,这事情,当年咱们家就没做错,方柔姑姑若是早些承认,这个孩子是帝君的,怎么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方守恭闻言,愣了一下,又偷偷看了一下颜雪落,见颜雪落俏脸寒霜,内心倏然一紧,急忙打了一下方金玉,将其掀翻在地。
又恼怒地斥责道:
“混账!孽障,快别多说了,你是想害死咱们全家吗?”
方金玉被方守恭一下给掀翻好几个跟头,加上他本就圆滚滚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肉球在地上打滚一般。
待稳住身子后,方金玉十分委屈地看着方守恭,眼神里充满了不服气。
方守恭见此,又跪着来到颜雪落身前,战战兢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