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余幼容就是陆聆风这件事,余泠昔到现在都不太能接受。
心想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怎么会屡破奇案呢?就算说她破了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案子她都不信啊!
再就是。
如果她真的就是陆聆风,为何那次府衙的捕快将她带走,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呢?
而且余泠昔看得出,当时那四个捕快是不认识余幼容的。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怀疑会不会是宋慕寒搞错了。
毕竟,相处了快三年,余幼容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么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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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华街。
温庭丑时鸡鸣就摸黑进宫去了,寅时在午门外等候,卯时嘉和帝起床上朝,退朝大概是辰时末。
等到他回来差不多是巳时,也就是早上九点多钟。
一般这个时候余幼容还在睡梦中,所以温庭出门时只交代了守在偏房的丫鬟几句,便走了。
至于萧允绎,他也不担心这人会对他老师意图不轨,毕竟他老师在家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应该没几个人能受得了。
他只希望萧允绎不会计较这些,更不会因为嫌弃他老师就将她撵出去。
然而温庭并不知道,早在河间府余家,某位太子爷就见过某个小女子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样子。
也见识过她因晨起的怨气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
所以这一次萧允绎很识趣的没有吵醒她,一直等到她睡饱了才亲自端着早膳和汤药去敲门。
余幼容坐在桌旁,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将下巴搁在桌子边缘。
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她盯着萧允绎将两只碗端到她面前,又提前将一颗奶糖放在盛放汤药碗的旁边,他轻轻叩了下桌面。
细微的一声“咚”通过桌子传到余幼容耳中,连带着脑壳都震了下。
她掀了掀眼皮,微微直起身将那碗黑乎乎的汤药捧起,一口气喝光,又重重将空碗放了回去。
之后才说了一句,“我风寒好了。”
她很担心若是她再多喝几碗,就算没病也要喝出个什么病出来,到时候还怪不得任何人。
“好,明日起不喝了。”
萧允绎慢条斯理的拿起那颗奶糖,十分认真的剥掉糖衣,递到余幼容面前。
余幼容抬手去接,在看到自己被包裹成十根白萝卜的手指头时才想起来她现在是个病患。
捧着药碗可以,拿糖却有些困难。
不等她将手收回去,说声“不要了”,萧允绎便将糖递到了她嘴边,眼神晃了下,示意她张嘴。
即便是余老夫人也从未跟余幼容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余幼容盯着那颗糖望了许久,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眼前的指尖。
她好看的杏眸不自在的左右晃动着。
最后还是慢悠悠的张开了嘴巴,模样颇乖巧,任由萧允绎将奶糖塞进她嘴里。
也不知这位太子爷是不是故意的,将手收回去时,他指尖轻轻擦过余幼容的下唇瓣,惊得她往后避了下。
再看萧允绎,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又十分认真的将旁边那碗白粥端起,用汤匙舀了一勺,在碗边轻轻荡着,又在嘴边吹了会儿。
余幼容因为他的一系列动作又朝后面避了一些,“我应该能拿住汤匙。”
“嗯。”
本以为这人是同意她自己吃了,结果间隔了好一会儿,他又云淡风轻的说道,“这汤匙御赐的,若是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