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衣最后这几句话暗示意味十分明显,她是想告诉她这个施公子有问题。
“我来摘星楼也有好些年了,按理来说不该恩将仇报说老板的不是,但她若真跟这件案子有关,我也不能包庇不是。”
她面露愁容,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说,“公子若是好好审审她,说不定能有什么重大发现。”
一个晚上,基本上都是陆羽衣在说。
离开摘星楼后,余幼容总结了下,陆羽衣是看似隐晦实则毫不隐晦的将摘星楼老板和齐国公府的施公子给供了出来。
正义使然?
或者像她所说的那样,因为相信她会将幕后真凶抓出来?
余幼容抬头望了眼摘星楼的牌匾。
未必会这么简单,初次见面她便觉得这个女子不寻常,这次恐怕是要利用她,只是背后真正的目的一时间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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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理寺。
即便陆羽衣没有将摘星楼老板供出来,君怀瑾也早就盯上了这个人,余幼容刚将陆羽衣提供的消息告诉他,他便派人将摘星楼老板带了回来。
作为胭脂巷最大花楼的老板,这位人称薛姐的女子要比常人沉得住气。
即便是面对君怀瑾,她也毫无怯意,“君大人,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怎么?”她视线在君怀瑾和余幼容身上晃了一圈。
“怎么又将我找来了?”她姿态颇悠闲,带着几分委屈,“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余幼容没有参与调查摘星楼,所以之前并未见过这位薛姐。
她上前一步,十分缓慢的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子,杏眸流转,不辨喜怒,一出声,像是冬日下的雨,夹着雪,寒意逼人。
“不知道?”
薛姐情不自禁咽了下口水,刚想回答“是”,眼前人已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她看着她拿出一个折好的白色纸包,心里陡然慌起来。
“既然不知道——”余幼容拿着白色纸包在薛姐面前晃了晃,“那你帮我试试这药粉有没有毒吧。”
“这——这是什么药粉?”薛姐眼中的冷静被一寸一寸撕裂,“你——可别乱来。”
“乱来?”
余幼容不解的望向面前的人,“这药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好像是什么神药,应该是没有毒的,你慌什么?还是说——”她勾唇一笑,“你知道这是什么?”
话音落,她已将纸包拆开,露出里面的白色粉末,几乎不给薛姐挣扎的机会,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嘴。
另外一只手将纸上的白色粉末倒了进去。
她抬手拍了下薛姐的下巴,看到她喉间滚动才松开,扔了那张白纸后,余幼容拍了拍手掌,“味道如何?是不是想起它叫什么了?”
“你——你——”
薛姐气得跌坐在地上,不停用手指抠喉咙,却又听眼前的人幽幽说道,“放心,我这儿还有很多,在你试出有没有毒之前,管够。”
“我不信,出了徐公子那件事后,神仙散就停止出售了,你根本就不可能买得到。”
余幼容扬眉,心想这人倒是挺镇定,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一点,不过——“原来神仙散停止出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