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爷是襄城一霸,上至权贵富甲,下至寻常百姓,无一不知其名,且很是忌惮此人。
此人黑白两道通吃,走的却是清一色的邪路子,据说就连襄城知州崔文远这些年都避其锋芒对其所行不义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不敢起冲突。
“娘跟我说起过这个人。”
沈伊心明显对胡二爷印象不好,柳眉紧紧拧着,“她说这人不正派,最好不要跟他打交道。”
刘勉倒也没反驳这个说法,“他这人做事确实无法无天。”
说这句话时刘勉特意偷看了两眼余幼容和萧允绎,虽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位公子的真实身份,但看崔大人这几日小心翼翼阿谀谄媚的态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刘勉求生欲十足的撇清自己跟胡二爷的关系,“说是朋友,其实也就是生意上的往来,我跟他私下交情不深的。”
又说,“你们不知道就汀兰水榭的那么点信息他狮子大开口,收了我一千两银子!”
听到胡二爷这个名字。
余幼容和萧允绎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两人心领神会,没想到兜了一圈竟然兜到了这人身上。
若不是这个人他们也不会来辽东襄城,更不会出现在回春堂结识刘勉,也就不会卷入这起案子,余幼容趁机询问,“既然这人在襄城如此厉害,怎么我们来了这么久却未听说过?”
一句话把刘勉问住了。
“听陆公子这么一说他这几个月是安分了不少,前段时间好像都不在襄城,不过昨儿我还见过他呢,他把汀兰水榭盘下了,打算继续卖胭脂水粉。”
汀兰水榭在襄城是有口碑的,收益不错,且没什么人知道这家胭脂铺子跟广平侯夫人有关。
就算偷偷换了老板也不会有人知晓。
“他将汀兰水榭盘下了?”
“可不是嘛!不过也不稀奇,襄城的吃喝住行柴米油盐哪样他没掺和一脚?这不,就连我这回春堂还跟他有生意上的往来呢!他这人啊又贪又黑,在襄城不是什么秘密。”
余幼容若有所思,正想着寻个什么机会让刘勉引荐引荐。
一旁的萧允绎开口说。
“前段时间我们从如娘家买了不少花,据说汀兰水榭的胭脂所用原料就有城外新鲜采摘的花,不知我们低价出售的话那位胡二爷愿不愿意收购。”
说起花的事,沈伊心也犯愁。
“当时为了打消如娘婆婆的疑心,我们将那块花田的花都买了下来,如今全放在绣庄后面的院子里呢!”
沈家倒是不差这些银子,就是这么多的花放着任其枯萎可惜了。
因为案子刘勉自认为跟在场的这几人交情颇深,比跟胡二爷还要好,当即表示,“可别浪费了,我明儿就去找胡二爷问问,他那人什么便宜都爱占,价格低的话应该会收的。”
就这么说定后,四个人又说了会儿话,直到天色微沉余幼容、萧允绎、沈伊心才向刘勉道别。
沈家那堆糟心事并没有因为沈夫人的死真相大白而告一段落。
沈伊心面色依旧憔悴着。
到了分岔路口,她向余幼容和萧允绎福福身,“等刘老板那边有消息了,你们派人来沈府说一声,我让人将花装好送去汀兰水榭。”
等沈伊心也离开余幼容和萧允绎说话终于可以不用再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