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狗改不了吃屎!孩子刚出生那段时间张良确实安稳了几日,守在媳妇床前嘘寒问暖弥补之前的过错,对孩子更是上心的不得了。
可惜初为人父的喜悦感一过,媳妇还没出月子就勾搭上了高老爷的姨娘。
还是最最得宠才十五六岁的那个枣儿。
张良长得秀气,有点学问又会甜言蜜语,跟精瘦精瘦阳气不足看长相有六十多的高老爷比。
简直一个香馍馍一个馊馒头,再加上枣儿被宠的有点不知东南西北。
被张良三言两语一哄便晕头转向苟合到了一起,更要命的是,两人偷、情偷的有恃无恐,根本不把高老爷放在眼里。
高老爷毕竟是个生意人,涉及到自己利益的事精明着呢!
很快便发现了这两人的奸情,他哪是容忍得了别人给自己戴绿帽的人?一怒之下让家仆打断了张良的腿。
本来是要把第三条腿也废掉的,谁知偏偏那个时候米行出了事……
张良这事已经发生了有段日子,可怜他媳妇月子还没出就要东奔西跑到处筹钱帮他找大夫。
好不容易得了些银子襄城上下又不知怎么了,先是浮生塔塌了,后来各家商铺包括很多医馆药堂陆续关门,被逼无奈她只能厚着脸皮求到回春堂。
刘勉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对张良更是恨之入骨,哪肯救他的命?
前后这么一耽误张良的双腿彻底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站起来。夫君瘫痪在床,儿子嗷嗷待哺。
张良媳妇气不过就去衙门状告高老爷和枣儿。
她是想着,就算不能将高老爷如何能拿些银子过日子也是好的,如今他们的现状已是捉襟见肘,一家三口吃了上顿没下顿。
可是谁知,到了衙门才知道,高老爷竟然早就一命呜呼了……
就连高家米行也彻底散了。
张良媳妇在衙门抱着孩子又是哭又是闹,奈何新任知州不是崔文远,不好糊弄,也不怕事,手段虽算不上狠倒也果断,当即表示张良是自作自受,自食恶果。
没人需要对他负责,但他们娘俩也确实可怜,新知州给他们指了条路去安济坊领取食物。
还不忘提醒她,安济坊领取食物都是登记在册的,每人每日该领多少就领多少。
多了那是没有的,且也没有替领一说。
省得被那些好逸恶劳之徒钻了空子,白白糟蹋了朝廷拨下来的粮食。
张良媳妇闻言脸白了白,随后咬咬牙又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连连向新知州道谢这才离开衙门,望着母子俩离去的背影,新知州摇头叹气。
“作孽哟——”
城内一堆乌七八糟的事,城外却意外的和谐,花田田埂上,一名腰圆胯宽的妇人手上牵着一个孩子。
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前面还有两个小姑娘手牵着手蹦蹦跳跳。
大一点的那个时不时回头望一眼妇人,已经不知第几次询问,“你累吗?要不要歇一会儿再走?”
妇人摇摇头,柔眉顺眼,“不累,饿了吧?等到了安济坊就有吃的了,再忍一下。”
“我不饿——”
四五岁大的小姑娘嘀嘀咕咕说了一句,挣扎了半天走到妇人面前,“你弯腰,弯下来一点。”妇人睁着眼睛不解的望着小姑娘,却什么都没问顺从的弯下腰去。
小姑娘用泛白的小手帕擦着妇人额头脸颊上的汗,“你可不能累倒了,是你要留下来的,我和妹妹们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