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他想父凭子贵,并且这个想法已经有了很久。萧允尧脚步很慢,眼见豆大的雨点又劈头盖脸落下来,商黎姝将手中的玉簪花放到屋檐下连忙扶他进屋。
一共四间屋子。
除去堆放各种瓶瓶罐罐的那间只有三间能住人,然而未经允许商黎姝也不好将人带去余幼容或温庭的屋子,最后萧允尧成功登堂入室!心愿达成!
躺到床上后,萧允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的感觉更明显,呼吸也更加急更加重了。
之前他有装有演的成分,此刻则真的不能再真,病来如山倒,他说倒就倒下了。
哪怕是个陌生人这般躺在商黎姝面前她都不会见死不救。
立马抱出一床被子替萧允尧盖上,又转身去厨房端来一盆水拿来一条汗巾,反反复复浸湿拧干敷在他额头上。
隔一会儿就要用手探探温度。
眼见一个时辰过去了温度丝毫没有降下来的迹象,商黎姝瞧了眼外面的雨,似乎小了,她觉得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比较好,万一耽误病情越来越严重就糟了。
她刚起身,手腕突然被拉住,滚烫黏糊的手心似一团火包裹住她的手腕,灼烧得有点麻。
床上的人没睁开眼,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看上去虚弱的不行,力道却不是一般大。商黎姝没跟病人计较,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你烧一直不退,我出去找大夫,马上就回来。”
也不知床上的人有没有听进去,不仅没松手反而又拽紧了些,就在商黎姝准备强行将手腕抽出来时。
那团火主动撤开了。
商黎姝没立马离开,确定萧允尧没醒的迹象才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脚步声渐远,床上的人突然动作很小的动了动,片刻后慢慢侧过头眯起眸子偷偷看了几眼。
没发现商黎姝的身影才长吁一口气敢完全睁开眼睛。
想要活动一下,脑袋炸开般的疼,他这次可谓是破釜沉舟对自己下了狠手,不求一举得胜,能在她身边赖几天是几天,至于这病——好不容易得了,哪能随随便便就好?
他将额头上的汗巾扯掉直接扔进水盆里,本想躺着等商黎姝回来。
结果晕晕乎乎真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周围一片昏暗,桌上的蜡烛被风吹得晃来晃去,萧允尧揉了揉眉心想要起身。
手指触到额头上冰冷的汗巾不由一僵,他记得他好像把这玩意给扔了——
生了病反应似乎慢了不少,好半天他才意识到是商黎姝回来了,扶着床沿挣扎着坐起来下了床,头依旧昏胀的难受,脚踩在地上轻飘飘的没实感。
他刚往前挪了两步,门被人从外推开,商黎姝端着碗刚煎好的药走进来,见到萧允尧没乖乖躺着不由蹙眉。
“大夫说你病的很重,你如果不愿待在这里,我叫辆马车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萧允尧这次反应很快,几乎脱口而出,随后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扶着床沿,又摇摇晃晃虚弱起来,哼哼唧唧,“我晕的厉害有些站不稳,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