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未明哪里敢跟他俩同桌吃瓜,尴尬的扯着脸皮笑了笑。
“下官站着就好,站着就好。”
那边余幼容也没强求,她也不是好心,就是看他挺着那么大个肚子站着怪累的,擦了擦嘴,询问,“盛夫人呢?”作为嫌犯她应该被一起带回衙门关进大牢才对。
“盛夫人头部的伤好像挺严重的,我问了盛府的大夫,说不宜——”说到这里韩未明很没底气。
就连他自己都意识到,盛府的大夫自然是要帮着主子说话的。
本以为陆爷会责怪,没想到她撇撇嘴竟然什么都没说,又啃了一口西瓜才吩咐,“派人守好盛府,何家那边也盯着。”
话锋一转又问,“可查清那两位夫人因何事起了争执?”
韩未明摇头,“两家人嘴巴挺严的,都说不知道,下官以为要么事关重大,要么他们真不知情。”
“盛家和何家有何往来?”
“这两家来往的事可多了,生意上的人情上的,两家关系一向不错,何佐贤禁足别庄盛夫人还来探过我的口风呢!下官以为十之八九是何夫人授意的。”
“近期呢?近期这两家人在什么事上有交涉?”
“这个——具体我要查查。”
“行,查到了去天下第一庄找我。”
一般案件上的事萧允绎不太爱插手,最多在余幼容遇到瓶颈时指个方向提个醒。这次却好奇起人家是如何掐架的,“那两家人冲突时可有说些什么?”
人在怒火攻心气急败坏的情况下很容易失去理智,没了理智,说话自然也就无所顾忌了。
韩未明不知萧允绎想听什么,只得将今儿他们说过的他能记住的全部道来。
“何家小姐说枉费她娘视盛夫人为亲姐妹,什么好事都想着分她一杯羹,就连何家引以为傲的慈幼局都让她掺和一脚。若非如此她哪里来的大善人名号。”
“何家少爷说十年前要不是何家帮忙掩饰,盛家早就完了……”
韩未明顿了一下。
“说起这件事我想起来了,大概十年前吧,那时我还没来应天府赴任也是后来听别人提起的。”
“都说十年前应天府因为暴雨连绵河水高涨断了一座桥,死了不少人……”
“其实一半真一半假。”
韩未明故弄玄虚的拖长“假”字尾音,“那段时间应天府确实暴雨不断,河水高涨,但那些人本可以不死的,是盛老爷盛夫人执意运货过桥,这才断了。死的都是护货的镖师还有盛家仆人。”
“后来朝廷拨银命千户所修桥,千户所又将此事交到何家手里,何家一口咬定桥是因暴雨河水而断替盛家挡了祸,最后事情不了了之也没人再过问了。”
竟还有这么段故事?信息量有点大。
不待余幼容开口萧允绎吩咐道,“找出当年经手过此事的人,修桥工人,调查官员,以及千户所负责联络何家的人,一个不要漏掉,务必查出这件事真假与否。”
官商勾结是常有的事,萧允绎倒没太吃惊,他原是打算先解决了何佐贤这些人再除掉那些朝廷蛀虫。
如今看来,从何佐贤这里下手——说不定能将他们一窝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