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太久,当年修桥的工人、调查的官员、千户所与何家联络的人短时间内很难找到,盛何两家近来也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两位夫人因何事起了争执也暂时没查到。”
听了一长段话余幼容手指捏的咯噔响,刚要问“什么都没查到那你来干嘛?”到饭点来蹭饭吗?
“不过!”
就见韩未明一个大喘气来了转折。
“我今儿在盛家待了半日倒是有所收获,盛夫人的状态比昨儿好多了,她透露自从何佐贤被囚禁何夫人的状态便不对劲,昨日她不过提了一句慈幼局的事可以放心交给她,何夫人便突然失控……”
“你是活菩萨吗?”
“啊?”
韩未明真该庆幸没遇见以前的她,否则以她不足的耐性,她不敢保证听到这些会做出什么事。余幼容深吸口气,说出的话直白不含蓄。
“清者自清,她若没做过不必说这些话暗示你,我们不会冤枉她也不会包庇她,更不需要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事到如今她依旧不肯说真话说明她心里有鬼,不清白,韩大人入仕多年我不信你看不出她这些小伎俩,如此你还站在她那边不是活菩萨是什么?”
这是韩未明第一次听余幼容说这么多话,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汗流不止。
“我——”
韩未明支支吾吾好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余幼容算是明白了。
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别的,她不能用对待傅文启和君怀瑾的方式对待他,不可否认韩未明是个兢兢业业脚踏实地的好官,心里是装着大明和百姓的,但不聪明是硬伤。
她指尖叩了叩桌子,示意他坐过来。
韩未明本想拒绝的,接触到余幼容慑人的视线缩了下脖子,僵硬的挪动步子坐到了她对面。
局促不安到眼睛不知该看哪里,手也不知该放哪里。
见余幼容突然伸手过来,条件反射抱头,半晌没动静又悄悄偷看一眼,见她只是拿茶壶倒茶瞬间脸爆红,韩未明甩了好几下胳膊干笑,试图将刚才那一幕掩饰过去。
好在余幼容什么没说,似没看见。
她喝了口茶,幽幽开口,“还记得案发现场是怎样的吗?”
“记得。”
“盛夫人和何夫人分别倒在哪个位置还记得吗?”
“记得。”
“盛夫人是不是说,是何夫人先拿花瓶攻击她,她什么都没做就晕倒了?”
“是的。”
“何夫人胸口的珠钗你应该看见了,死因为——心脏被珠钗上两根长针贯穿,血从心脏流出形成心包压塞,失血性休克,最终死亡,这点韩大人可有异议?”
“没有。”虽然有好几个词,字分开他认得,合在一起却不明白是何意。
余幼容微微颔首,两腿交叠慢悠悠托起下巴。
耐心十足的分析给他听,“那间房门窗紧闭,没有第三人,以此为前提推测,何夫人要么死于盛夫人之手,要么就是自杀。”
“我们先来说自杀——韩大人觉得何夫人自杀的可能性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