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俩没本事,没能将儿子送进国子监学习。
陆离和元徽也制止了两人行礼,都说与君怀瑾是同僚,不需要那些虚礼,有他们三人在,小孟大人顿觉压力小了。
依旧由小孟大人在前面带路,温庭他们边走边向二老介绍周围景物。
二老边听边感慨,他们那小村庄跟京城可真没法比,庆幸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想到儿子。
两人脸上满满的自豪。
“其实怀瑾一直要接我们来京城与他同住,是我们觉得在村子里待习惯了,不愿意出来。不过这几年啊——”君父看了看君母,“我们俩年纪越来越大,心里便越牵挂怀瑾。”
君母接着说,“我俩是能看他一眼少一眼,就想天天能看见他,以前也没发现这么黏儿子。”
她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笑着。
一只手紧紧护着怀里包裹,说话时轻轻拍了几下,露出向往之色。
“这些年他给我们寄回来的银子我们都没舍得花,也没什么用银子的地方,就全给他存着了,留着给他娶媳妇。等以后有孩子了啊,给他买最好的纸和笔。”
“再买一张书桌,要特别大,木头要最最好的。”
君母说这些时脸上是满足的笑容,君父在一边嗔怪,“好好的你说这些干嘛?让几位大人见笑。”
两人憨憨笑几声,又问起温庭家里的情况。
当得知温庭的爹娘很早之前便过世了,纷纷露出遗憾心疼神情,君母更是抚了好几下他的手背。
眼眶都红了,想哭又觉得不大好,想要更亲昵的安抚又怕唐突了。
一脸无措。
反倒是温庭笑着安慰他们,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要紧的。
一直将两人送到君怀瑾的住处,温庭也未能开口提起君怀瑾的事,道别后他在门前站了许久,仰面望着门上君府二字,心中仿若有激流,激流拍打着胸口撕扯着要涌出来。
起初隐隐作痛,随后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瞧他脸色渐渐不对劲,陆离连忙抓起他的手腕,一探之下面有异色,刚要开口劝他回去休息。
旁边的元徽拍了拍他的肩,对他摇摇头,陆离叹息一声又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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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净山,寂照庵。
殿旁的小尼姑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角,偷偷瞥向笔直跪于菩萨金像前的人,“师姐师姐,那位施主都跪了好几个时辰了,她怎么还不起来啊?她膝盖不疼吗?”
小尼姑前不久刚来寂照庵,六根一点也不清净,问题一个接一个,“为什么她闭着眼睛,还会有眼泪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