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遗孤1
赵恒回到府中时,陆瑶带着昆仑在院中晒太阳。
陆瑶手里拿着绣绷,绣几针便拿出来看看,似是不大满意。
赵恒心道,这么在意,一定是绣给他的,明日就是中秋,一定是中秋礼物。
昆仑卧在陆瑶脚边,嘴里还叼着个肉骨头,身上皮毛发亮,又肥硕了不少。
赵恒摇头,这狼没有一点志气,俨然又忘自己是一匹狼了。
昆仑早听到赵恒脚步声了,抬起头看了眼,
又继续啃自己的肉骨头了。
当陆瑶听到脚步声抬头时,赵恒已经快走到身边了。
“回来了,三哥伤势如何”
赵恒拿过陆瑶的绣绷看了眼,绣的是花,男人用略显娘气了些,不过他用的话应该没人敢说什么。
“先进屋吧,外面风大”赵恒道。
夏竹和秋霜对视了眼,哪有什么风,太子殿下可真是净说瞎话。
陆瑶颔首,赵恒搂着陆瑶的腰,连搂带抱带着人往房间走。
昆仑叼起已经差不多啃干净的肉骨头走到花
丛边,用爪子刨了个坑,放进去了。
然后摇着尾巴一路追赶,正要跟在二人身后进屋,被赵恒踹了一脚:“啃你的肉骨头去”
昆仑也不知有没有被赵恒踹到,反正身子是倒地上了,四仰八叉的,逗的陆瑶一阵笑。
哪都有这只肥狼,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一天到晚没事就想往窈窈身边凑。
赵恒想踹它,它嗷的叫了声,惨兮兮的。
“滚蛋,再进来就把你炖了”
昆仑这次没敢跟进去,它们狼再厉害,那也怕铁锅炖,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
赵恒进了屋,就他和陆瑶二人,这下满意了。
“老头子召回了高鹏,你三哥接下来能过段清净日子。”赵恒唇边倒是带着笑意,只是眼中却不似那般轻松。
陆瑶很快便明白,这次皇上中毒,三哥进宫迅速封了太后的寿宸殿,抓了邢嬷嬷,虽然当时形势所迫,可到底还是让皇上猜忌了。
在皇上心中,三哥敢带人封了太后的寿宸殿抓人,有朝一日便敢敢围了他的华清殿。
说到底皇上这是防着赵恒,只怕他这个太子殿下接下来在朝中的日子不会好过。
册封太子的正式仪式在九月,册封之后,赵恒便要卸任大理寺少卿的职务,除非皇上允许,不能随意参政。
皇上已经为太子选好了老师,到时跟着老师学习如何做一个好的储君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没有继位前的太子,要合皇上心意,不越界、不逾矩,先守君臣礼议,再守父子孝悌。
说的再白一点,和大齐的吉祥物没什么区别。
“看来皇上他老人家身体恢复的很好,这是大齐之福”
赵恒笑笑:“身体是恢复了,但福不福的就难说了。”
陆瑶失笑:“你这话可别让皇上听到。”
赵恒亲昵捏了捏陆瑶脸颊:“就老头子作死的性子,没人搅合他的江山,他自己反倒不舒服。”
陆瑶:
咳咳太子殿下这话她不太好接。
“到底是你父皇,可别那样说了”虽然皇上这心思确实九曲十八弯,但有些话自己知道就行。
“摊上这么个祖宗,也是难,只能靠自己了。”赵恒摇摇头。
陆瑶被他委屈的模样逗笑:“你是有什么想法了”
赵恒在陆瑶鼻子上捏了捏:“要不怎么说知夫莫若娘子呢。”然后附耳在陆瑶耳边说了句。
陆瑶大惊:“你真的要只怕皇上未必会同意”
“他把这太子之位给我,不是也没经过我同
意大不了他废了我这个太子,我乐得轻松”赵恒一副他也是很无奈的表情。
赵恒这话虽糙,但说的没错,皇上龙体康健,他这个太子殿下做什么都是居心叵测。
往年的中秋宫里是要举办宫宴的,今年情况特殊,皇上早发话今年宫宴取消。
皇后也乐的轻松,虽未被废,但形同虚设,这宫里人虽不敢怠慢,但也没几个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中。
赵恒用过早膳便陪陆瑶回了陆府,陆瑾不停在门口张望,生怕错过了。
最先看到的是昆仑,接着是太子府的马车,
陆瑾一边招手一边喊:“姐姐,是姐姐回来了”
昆仑听到声音,迈腿狂奔,在陆瑾面前跳着撒欢。
陆瑾一看到陆瑶下车,一下扑到姐姐怀里了:“姐姐,你可回来了,我等了你一上午”
姐妹俩一边说一边往府里走,下人门见完礼之后,也一个个高高兴兴的在后面跟着,咧嘴笑的跟捡钱了似的。
可不是捡钱嘛,太子殿下的打赏抵得上大半年月钱了,这说明他们小姐在太子府有面子,日子过的好,他们为小姐高兴。
赵恒孤零零的站在后面,得,他这个太子殿下最不招人待见。
算着日子,陆夫人这几日便要临盆,陆府早就请好了最好的产婆提前在府里住着。
今日是中秋,阖家团圆的日子,陆夫人看到女儿回来,心情比往日好了许多。
她这胎怀的不易,中间陆伯山又受伤,提心吊胆的,孩子胎相不大好。
有经验的嬷嬷倒是告诉了个方子,隔几天要趴着,隔几天又要侧着,不能剧烈运动,又不能光坐着不动。
不能营养不良又不能吃的太好营养过剩,可真是折腾。
可为了肚里的孩子平安出生,再折腾都得受着。
这是老来子,她的体力自然没法和年轻时比,自然受罪多些。
陆伯山见到赵恒本要见礼被赵恒拦住了。
他伤势好了很多,赵绾介绍的那个宫里的老公公方子不错,接下来就是锻炼了,看这情形,恢复到从前应该没什么问题。
陆夫人和陆瑶在房里闲话家常,自然说起了分府另住的二房。
“前几日天天来府上哭诉,说二老爷丢了差事,玉堂和玉书也不受重用,说知道以前做错了,想搬回府”
“娘答应了”陆瑶紧张道。
娘心软,再说顾忌着爹的面子,陆瑶就怕娘
答应了。
陆夫人摇头道:“他们当初走的时候那个幸灾乐祸样,我到现在都记得,把陆家的家产都搬走了,现在倒是想回来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倒不是在乎那几个银子,而是把人的心都给伤了。
“娘说的没错,这个时候可不能心软,平宁侯倒是不差他们一口吃喝,但二房人的心性,迟早会给陆家惹出麻烦。”陆环和陆琅跟九王府的郡主走的很近。
那个郡主脾气就和九王妃一样,尖酸刻薄,心胸狭窄,是个裹乱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