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华表情十分郑重:“虽是如此,可过去了快五十年,也无人为顾家军平反,五哥这份情昭华记住了。”
赵煊一时间也感慨,其实五哥刚回京的时候,他是十分看不惯他的,行事乖张,打架又狠,他对是他是又恨又怕,恨他,可又
干不过他,可越是干不过,越是心痒痒,就想让他吃瘪,看他笑话。
结果呢,他的笑话没看到,自己活成了个笑话。
五哥这个人的确够霸道,够嚣张,仿佛无人能将他驯服,但他对兄弟有情有义,不翻旧账,过去不管多大的事,过去了就是过
去了。
他能不计前嫌保下睿王,从顺天府大牢里将他捞出来。就这点,就足够他尊重他,信服他,追随他。
今日为顾家和云家平反这事做得,他只能说,爷们,不是谁都有这份勇气的。
号角声起,祭祖大典正式开始,参加的王公大臣早已在台下等着,执事者各司其事,鸣炮之后,演奏祭祖的音乐。
不是平日里宫宴上的靡靡之音,鼓、陶钟、石磐发出的声音磅礴大气。
接着今日的主祭者,副主祭者,陪祭者,與祭者在乐声中出场。
皇上今日格外的威严,平日里极少的露面的太后娘娘今日也在,听说,今日这场祭祖就是太后娘娘提议的,今日正好是先帝冥
诞。
乐声停下后,皇上要率众皇子,妃嫔念祭词,拜祭先祖,接着才正式开始今日祭祖。
还好,今日的祭词不长,皇上没有从大齐开国说起,缅怀先祖,不然,这么多仪式下来,过了午时也未必能完成。
后宫的嫔妃和大臣家眷可以退出,剩下的仪式是男子们的主场。
外面有供休息的地方,当然,也要不少人悄悄离去,反正今日这种场合,谁也不会注意到,只要不大声喧哗,行为出格,引起
人注意便好。
接着,正式的祭祀开始,登上祭坛,接下来,盥洗,迎神,獻酌奉饌
总之,能陪皇上登上祭坛的,要么是皇亲贵胄,要么是天子近臣,总之,这是露脸的事,今日所处的位置也决定了在朝堂上的
地位。
比如,虽是郡王的顾小郡王,位置仅在太子和九王爷之后,和赵毓,赵煊这些后辈们并排,有好些赵氏宗亲位置都不及他靠前
。
这祭祀典礼至少还得一个时辰,皇上昨日也是一夜未睡,又拜又叩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常贵在一边扶着,生怕皇上有闪失
。
陆瑶虽说还未显怀,但因为有着身孕,比别人更容易热,再加上今日的衣服多,头上一直冒汗,人也恹恹的。
“娘娘,奴婢扶您去偏殿休息会儿吧。”夏竹生怕陆瑶出意外,一脸着急,可偏什么都不能说。
许璐是随行医官,自从陆瑶有孕就被赵恒请到了东宫,看陆瑶这样也道:“娘娘还是休息会儿,身体为重。”
祭祀再重要,可这样晒下去,谁也难保不出事。
柔妃娘娘是个心大的,可淑贵妃却是个心细的,连医官都随护,只怕瞬间猜到了几分。
“许医官说的是,太子妃脸色不好,还是去早些休息,这么热的天,可别中了暑气。”淑贵妃劝道。
“多谢淑母妃,儿臣无碍。”
“今日虽是祭祖,可自家祖宗也不会和晚辈争这些细微末节,再说剩下的仪式我们本就不必留下来,太子妃若因此中了暑气,祖
宗也会心疼的。”淑贵妃带着笑意,说话不急不徐,让人有春风化雨之感,十分妥帖。
柔妃娘娘点头称是:“淑贵妃说的是,只怕太子妃昨日也是一夜未睡,祭祀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结束,我们说不定一会儿也走了,
也没什么趣儿。”
柔妃娘娘这话不是谁都敢说,也没几个人敢接,昨日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可没人敢抱怨,更没人敢说祭祖没什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