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二脚程很快,苏梓桑压根就撵不上,这一追就追到了赵四家。
苏老二一脚踹开院门,朝着院里喊:“赵四!你给我出来!”
“谁呀?”里头响起了一道懒洋洋的声线,一听就知道还没睡醒。
那人推开门,见院里站的是苏梓桑兄妹,顿时来了精神,笑道:“哟,您二位昨晚不是还撵我走吗?今儿个怎么又巴巴儿地赶到我家里来了?”
苏老二懒得同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问:“少废话!我只问你,后山的桑树是不是你砍的?”
“后山的桑树被砍了?”赵四故作惊讶状,“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少给老子装蒜!”苏老二不屑地说,“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出这种阴损事事?半夜跑山上砍树,也就你做得出来!”
“您这可就冤枉我了,”赵四两手一摊,“没凭没据的,凭甚说我砍了树?你亲眼见着了?我昨晚躺家里睡觉呢,可没去过什么后山。”
“我闭着眼也知道是你砍的!”苏老二怒道。
“这就是上门找茬儿来了。媳妇儿!”赵四对着里屋叫了一声,“这有人上咱家找事儿来了,你去叫里正过来,让他给咱主持公道。”
赵四摆明了要把事情闹大。
但苏老二也不是吓大的,梗着脖子回:“叫就叫,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还怕了你不成。”
苏梓桑扫过院落,看见门外带泥的鞋和屋檐下柴垛上的斧头和砍刀,心下了然,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扯了扯苏老二的衣袖,示意他近前。
苏老二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妹妹说的,恶狠狠地往前走了几步。
他身量高大,赵四被他吓得倒退几步,“你想干什么?这可是我家!”
见苏老二不为所动,依然往前走,赵四心里有些慌,但还是拿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可不敢乱来,论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叔!”
苏老二好笑,“你?你姓赵不姓苏,咱俩可不是一个祖宗,别乱攀亲戚。”
“那我年龄也在这儿摆着呢!”
“按年龄?按年龄村西头的毛毛比我爹还大两岁,都得管我叫一声叔伯呢,你年龄比他小吧?不叫声叔伯听听?”
苏老二这话说得很是不客气了,换做是平时,对外姓不论辈分,只论年龄,赵四是当得起这声“叔”的。
他上苏梓桑家闹事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儿,苏梓桑再生气也秉持着晚辈最基本的礼数,一口一个叔的称呼着。
不过眼下没旁人,苏老二又不稀得给赵四脸面,便是不顾忌这个赵四也不能那她怎么样。
随着苏老二一步步逼近,苏梓桑也跟在他身边一步步走到了门口儿。
苏梓桑拿起屋檐下的斧头闻了闻,同时又将鞋子往外踢了踢。
这副动作下来,赵四才明白苏梓桑想干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东西已经在她手上了,更何况苏老二那个大块头现在还堵门口儿呢。
“鞋底的黄泥都还没干呢,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昨晚没去后山?”
没记错的话,他昨晚上苏家得到时候穿的就是这双鞋,那时脚底可没沾什么黄泥。
而且这黄泥还是后山特有的。
苏梓桑将斧头递给苏老二,“你闻闻,这斧刃上还有桑木的味道。”
证据确凿,赵四抵赖不得,“我确实是砍了,怎么了?!
后山可是公家山头,就准你采桑叶不准我砍桑树?
我就乐得砍桑树回来烧柴,你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