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什么大事儿,就是我今天跟柠月去河边的时候,救下了一名女子,这女子身上有韩将军的腰牌,我们推测她可能跟韩将军有些关系,就暂时让她住在了我房间。”
说着,她往刘氏的方向看了一眼,“厨房的药,就是给她熬的;院子里的床,也是为了她打的。”
宋榆补充道:“但我们觉得周边环境不太安全,所以不能让外人知道这件事。”
说完,苏老二立刻松了一口气,“就这事儿啊?这我知道啊,人还是我扛到桑桑房间的呢。”
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儿了呢。
“不止,”刘氏立马站起身说:“肯定还有别的事!”
苏梓桑点了点头,“确实还有一件事想和大家商量。”
经历了这么多,苏老爹的心脏也强大了不少,“你只管说。”
“我想送宋榆去念书。”苏梓桑语出惊人。
刘氏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到桌子上。
“念书?你知道念书要多少钱吗?”
苏梓桑点了点头,“我知道,但如今也唯有这一条路可以闯出一点希望来,许东来绝非善类,咱们不能坐以待毙。”
这话一出口,大家都沉默了。
还是刘氏率先打破了寂静,“可是念书也得念出个名堂来才有用,不说别人,就说咱们村的苏大海,念书都念了这么多年了,整天之乎者也的,结果哩?连个秀才都没考中!还不是要回来种地?”
“大嫂说得是,”苏梓桑语气依然温柔平和,“但若不试一试,怎么就知道宋榆和那大海哥一样呢?”
这是最后的一线希望了,无论如何,她都要争一争。
刘氏见她不听劝,气得直拍大腿:“我看你就是被他下了迷魂汤了!先是拿银子从人牙子那把他赎了出来,带回来后又一直汤药伺候着,还跟他稀里糊涂的成了亲,现在可倒好,还要供他读起书来了!
我算是咂摸出味儿来了,这哪儿是花钱赎了个下人回来啊!这是请了个祖宗回来了!”
刘氏越说越气,气上脑门儿就开始口不择言。
幸好苏老爹及时制止了她。
“住口!宋榆跟桑桑是正儿八经拜过天地成了婚的,现在跟咱们是一家人,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刘氏也知道自己话说得太重了,但她就是心里堵得慌,不吐不快。
苏梓桑偷偷打量了一眼宋榆的神情,见他并不怎么在意,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别人不知道,她却知道,宋榆不仅聪明,还特别能干,不仅识文断字,还会做木匠活,会做饭,待她也很好。
这样的人,甘愿入赘,已经是委屈了他,她不愿再让他在别处受委屈。
想到这里,一向好脾气的苏梓桑也摆起了脸色,“大嫂,我知道念书要花钱,可我挣的钱也不少吧?怎么说供宋榆读个三五年的书都不成问题了,况且秋试在即,马上就能看出结果了,您干嘛这么反对,还出口伤人呢?
以后我赚的钱还会交一部分到中公,剩下的,就是我们的私房钱了,我拿我们的私房钱给宋榆念书,大嫂总不会再有意见了吧?”
话说到这份儿上,刘氏也哑口无言。
她知道苏梓桑这是真动了气。
过去苏梓桑挣了钱直接交给她,需要用了才问她拿,从不过问钱的去向,对她全身心的信任。
后来即便是成了亲,她也从没提过将钱要回的事,做得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她说的不错,她挣的钱够宋榆念很久的书了,可这个时候她却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还出口伤人,肯定伤了她的心了,所以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刘氏也有些懊悔,便默许了宋榆念书的事。
刘氏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有意见,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