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担心太子再折返回来,二皇子便独自从暗道走出,云雀儿和黎舒画依旧在里面观察情况。
二皇子打开房门,不到一句话的工夫,便见太子果然又现身,进了院子。
“二弟回来了,适才怎么没看见你呢?”
“我是从后门回来的,没有惊动府里人。”二皇子说着,将他请进屋里,“大哥是何时来的,怎么也没人来通报一声?”
太子自然是特意甩开了下人,偷偷返回的。
“我来你这儿又不是头一遭了,熟门熟路的,不需要下人带路,不过我听小厮说你出去了,还准备过来等你呢,不想你竟正好回来。”
见他并不提方才硬闯的事,二皇子自然也不好说起。
太子笑道:“今日忽然想跟你下几盘棋,不知道你赏不赏脸呢?”
“既然大哥这么有兴致,我怎么能扫了你的兴呢?”二皇子当即叫来小厮,命其摆上棋盘与茶水。
两人边聊天边对弈,聊着聊着,说起了些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他们曾经常一起下棋,输赢总是对半,谁也不能单方面碾压谁,但那时候年纪还小,并没有太大的胜负欲,谁输了都不恼,兄弟间的感情,要比现在好了太多。
“二弟可听说了么,南越的国师樾紫阳,被皇室囚禁折/磨,很可能已经魂归西天了。”
二皇子顿了顿,落下一子,垂下眼睑笑了笑,再又拿起一子,“南越国的国师是生是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太子抬眸扫了他一眼,扬唇一笑:“得了吧,你暗地里跟樾紫阳来往,与他私底下做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交易,恐怕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有多少事是在他的帮助下,你才办成,受到父皇嘉奖的?别以为别人真就毫不知情。”
“你……”
二皇子欲要辩驳,却被书架后面传来的“啪嗒”一声响打断。
“嗯?那边有人?”太子闻声望去,目光骤然锐利起来。
“哪有什么人?”二皇子装作困惑的样子,走过去查看,俯身捡起一卷竹简,回头道:“是书简掉下来了。”
太子又看了看书架的方向,心底的疑虑仍未消除。
竹简比较重,落下的声音应当粗沉,可方才那声响分明是清脆的。
“大哥,你再走神,可要输了。”
听得二皇子如此说,太子才将注意力放回到棋局上。
暗门的另一边,云雀儿慢慢松出一口气,蹲下身将掉在地上的玉簪拾起,插回发间。
方才是她听见太子说起樾紫阳的事,一时担忧心急,想贴近些暗门,好听得清楚一些,这才不小心弄掉了簪子。
幸亏二皇子机灵,勉强糊弄过去,不然就糟了。
黎舒画握住她的肩头,投去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别太担心。
可樾紫阳被囚,至今没有确切的消息,她又怎么可能不担心?
外面,二皇子跟太子的博弈还在继续,并且到了最激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