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来,皇后和苏轻妤都吃了一惊,并对这话的真实性表示深深的怀疑。
但皇后奇怪归奇怪,却没有吱声,倒是苏轻妤立刻叫嚷道:“谁稀罕你假惺惺充好人?嘴上说着希望我留下,心里指不定怎么诅咒我去死呢?”
云雀儿冷笑:“谁跟你一样内心这么阴暗,连自家姐妹也要害?神经病似的,你爱信不信。”
“少在这里装!你装着一副蛇蝎心肠,还不够阴暗?”苏轻妤杏眼圆睁着怒视过去,双拳攥得死死的,若非碍于皇后在场,只怕是要动手。
“够了!”皇后眼见自己的寝殿被这女人弄得闹哄哄乌烟瘴气,心头火起,“郡主顾念你是姐姐,好心好意替你求情,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言语冲/撞她,究竟是怎么养成这忘恩负义的性情?同样是苏相的女儿,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娘娘,我……”
“还想狡辩?”
皇后一个眼神杀过去,吓得苏轻妤连忙噤声,低下头去。
她是来求生的,不是来求死的,先把这口气忍下去再说。
沉默一阵,皇后再道:“既然是郡主出面为苏轻妤求情,本宫会考虑让她留下的,但最终是否能成,还要看皇上的意思,我也做不了主。”
云雀儿笑道:“有您首肯,那必定成了一半了。”
“若无其他事,你们姐妹就先退了吧,本宫有些乏了。”皇后说着,捂嘴打了个呵欠,看起来满脸都是倦意。
两人也不敢留下打搅她,立即告辞退了出去。
来到寝宫外面,云雀儿不想跟苏轻妤同路回去,便加快步伐,准备绕到西门去。
可苏轻妤哪里肯让她就这么走?当下便将她拉住道:“你给我站住!你皇后那里给我求情,究竟有什么企图?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因为你这么一句话,而对你心生半点感激之情的。”
云雀儿觉得可笑,“你的感激之情一钱不值,我要来干什么?皇后为什么偏要将我叫过去,你难道看不明白吗?她是要借我的手,将你赶出京城,从而除掉你,我才不做这个qiang手呢。”
是这样的吗?苏轻妤想了又想,还是不太信。
“你……”
“行了,我没闲工夫跟你扯。”云雀儿直接甩开她的手,扬长而去,独留苏轻妤一人在原地凌乱。
“贱/人,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自从太子被关后,南越使团一众人等的处境就越发艰难,虽然是可以进出鸿胪寺了,可不管去哪里,都总有禁卫跟着,仍是一点自由也没有。
而且,司徒安连日来向皇帝提出离开大梁,返回南越的请求,也都始终没有得到回应,皇帝那边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谁也摸不准。
总是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司徒安和司徒梦兄妹二人思来想去,又只好把主意打到已经被封为郡主的云雀儿身上。
云雀儿之前救驾有功,现如今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之一,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所以找她必然是没错的,而且他们之前就提过合作一事,也算有些交情,说起话来方便。
于是乎,这一日,司徒梦带上重礼离开鸿胪寺,半路上使计甩开了跟随的禁卫,然后绕到丞相府,直接来见云雀儿。
“什么,南越国公主要见我?”云雀儿闲来无聊,坐着翻看从南宫羽那里搜刮来的医书,虽说没想到司徒梦今天能来找自己,却也未曾觉得意外。
她望着书上的草药绘图,思忖了片刻,微笑道:“去回,说我近日身体不适,起不来床,不宜见客,让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