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嘉兰公主有关的。”
皇帝本来没心思听她说话,但听是与公主有关,又不得不听了。
他先抬手挥退了宫人,方蹙眉道:“何事,赶紧说。”
云雀儿直言道:“皇上可知昨夜黎舒画为何会擅离职守?并非他不知自己的职分,而是被人陷害,不得不离开。”
“陷害?”皇帝目露诧异,“谁人害他,如何陷害,你倒说来听听。”
“是嘉兰公主偷偷给黎舒画下了药。”云雀儿将昨夜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末了又讥讽道:“公主对黎舒画一往情深,倒是难得,可这情未免深过头了吧,黎舒画既然早已明确表示对她无意,就该知难而退,给彼此留几分体面,怎能行此下三滥的手段?此事要是传出去,皇家岂不是沦为笑柄?”
皇帝听完,面色已然铁青,额头暴出几条青筋,目光阴寒,叫人不敢逼视。
“这件事除了你们之外,可还有别人知道?”
云雀儿答道:“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臣二人自然不敢说出去,只是不知道公主那边保密工作做得怎么样?”
“这个不肖女!”皇帝一掌拍在案上,怒喝道:“来人,立刻去把嘉兰给朕叫过来!”
外面的宫人听了,赶紧去往嘉兰的寝宫寻人。
半个时辰后,梁静姝匆匆赶来,进门一看,见黎舒画和云雀儿都在,便知道是昨晚的事被父皇知晓了,心内气愤又有些紧张。
“父皇,您叫儿臣?”
皇帝阴着脸看她,训斥道:“你干的好事,朕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还不跪下!”
梁静姝不敢跟他犟嘴,只得“嘭”地一声跪下,等着皇帝继续训话。
“身为皇家公主,行事自当光明磊落,怎能用给人下|药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说起来朕都替你丢人!”
又接连训责了一大段话,皇帝又问:“你可知错?”
“儿臣所用的手段,或许是有些失当,但儿臣喜欢黎将军,所做的一切也都只是为了如愿与他结为连理而已,”梁静姝梗着脖子,说得理直气壮,“儿臣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请父皇恕罪。”
“你……”皇帝暴怒,随手抓起案头的一本折子砸了过去。
梁静姝本能地躲开,但仍拒不认错。
皇帝没料到自己这个女儿竟这般不知自重,竟沾染上了那些轻浮女子的习性,气得差点吐血。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来,梁静姝又语出惊人道:“不论如何,儿臣是必须要嫁给黎将军的,因为昨天晚上,我们已经……我已经是他的人了。”
“什么?”
皇帝一个没站稳,跌坐回座椅上,黎舒画则是被雷劈中了一般,被击得外焦里嫩,没想到梁静姝竟然会来这一招。
“一派胡言!昨晚我从御书房出去后,就直接出了皇宫,何曾与你做过什么?公主自己不要名声,末将还要。”
梁静姝瞬间红了眼眶,眼泪委屈道:“途中我去找你,将你悄悄带回了寝宫,然后就……你药效发作,或许当时神志错乱,没什么印象,但后来醒来肯定是知道发生什么的,怎么现在就不认了呢?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在你这里失了身,还将一腔真心付给你,你却不想负责任?”
闻言,皇帝虽然有些怀疑,但又更宁愿相信梁静姝所言是真,再说,他的人只查到黎舒画出宫后去了丞相府,可没查他出宫之前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