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眉头微微一皱,垂眸思忖了半晌也不说话。
梁静姝见状担心他是不想答应自己所请,腹有不安,连忙又说:“父皇,儿臣一直想嫁给李将军,只要能全了这个心愿,即便是死也无憾了,如今儿臣又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原该结为夫妻的,请您成全儿臣的一片痴心吧。”
云雀儿无语,神他么的一片痴心,这是占/有欲或者胜负欲作祟还差不多。
“公主将自己的私欲强加给他人,完全不顾他人的意愿,这也能叫做痴心?似你这般用尽手段的痴心,谁能消受得起?说句不好听的,你真是玷污了‘痴心’这两个字!”
“你大胆!”梁静姝心口那簇尚未完全熄灭下去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再有口出不敬之语,信不信本公主撕烂你的嘴?”
云雀儿自然不受她的威胁,嘴边露出戏谑的笑,缓缓道:“被人戳中了痛处,就要动强,你是公主,我自然斗不过你,但我也没什么好惧的,你堂堂公主,连脸都不要了,我还要这张嘴做什么?”
“贱/人!”
两人怒目相对,剑拔弩张,眼看着是要吵个不休,甚至动起手来都有可能。
皇帝感到头疼,未及开口喝止,又听梁静姝骂道:“你要脸,你要脸还能跟黎舒画亲亲我我搂搂抱抱,做那苟且之事?你们的事谁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批判我?”
云雀儿不慌不忙地反驳道:“我们是两情相悦,早定了终身之约的,在一起又有什么问题?”
“那也不行!”梁静姝怒斥道,“你们尚未拜堂成亲,便不是夫妻!”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云雀儿懒得理她,索性闭了嘴。
梁静姝不依不饶,还要骂人,皇帝终于喝道:“够了!在御书房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再要吵,就给朕滚出去!”
见他震怒,梁静姝总算有所收敛,未敢再造次,低低地嘀咕了两句,也闭口不言。
默然少时,皇帝沉思着说:“黎舒画,朕知道你心里装着云雀儿,并无娶公主的心思,然而事到如今,公主也只有嫁给你这一条出路了,朕的女儿纵使有点任性,可到底也是金枝玉叶,不会辱没了你。”
这是要强行将梁静姝指给黎舒画的意思了。
黎舒画一万个不愿意,当即便说:“请恕臣不能从命。”
皇帝怒然拍案,“好你个黎舒画!公主的清白毁在你手里,你还不想负责任?朕的女儿是给你欺负的不成?”
要说梁静姝的身子,黎舒画确实看过,但并非他自己想看,而是梁静姝不知羞耻,主动贴/上来的,他还嫌自己的眼睛被玷污了呢,竟要他为此负责?
简直是可笑!
“臣还是那句话,我与公主不曾发生什么,无需负什么责任,这个婚我是不会接的。”
“好,好啊,真是有骨气!”皇帝连连冷笑,眼现杀意,“朕倒要看看,你犟到几时去!来啊,将黎舒画带下去,押入天牢!”
云雀儿想开口劝阻,又立刻意识到,若自己也被迁怒打入天牢,情况就更糟了,遂没有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