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干嘛装吐血啊?好玩吗?”云雀儿眼睛冒火,亏她还为他担忧悬心呢。
“我是想让你多在百姓面前露面,好多赢得一些拥戴,这样万一将来我死了,你也依然能在南越安稳立足,甚至是继承我的位置,完成我未竟的事业。”樾紫阳收起了先前的嬉皮笑脸,神情严肃地说道。
云雀儿闻言,不由心头一沉,樾紫阳这厮不会轻易说“死”字的,除非是真的身体到了快撑不住的时候,可他还年轻,且蛊毒也不是不能解,何至于如此悲观?
“什么事业?造/反的事业吗?”
樾紫阳不怒反笑,靠到椅背上,缓缓道:“造/反的事业也好,篡位的事业也罢,它终归是事业嘛,我这也是未雨绸缪,将来我要是真死了,跟随我的那些将士不能无主,我总得给他们找个靠得住的新主子,不能枉费他们追随一遭。”
“我看你也像是个干大事的人,来日夺下政权,一统南越,就做个万人之上的女皇也未尝不可呀。”
“我?做女皇?”云雀儿仿佛听到了个笑话,自己忍不住先笑了,“我告诉你,假如有一天我当真做了女皇,那也一定会是个昏君,我肯定会是那种整日纵/情声色,满后宫面首,还不思朝政的皇帝。”
“满后宫面首?”
樾紫阳还未说什么,黎舒画先面露不悦,生出恼意了。
云雀儿一看他这反应,便知是自己失言,惹得他吃了醋,吐了吐舌/头道:“我这不是说如果吗?别在意啊。”
“如果也不行,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黎舒画扣住她的手腕,十二万分认真地看着她说,“即使真当了皇帝,也不准养面首,你养一个我就杀一个,除非你将我先杀了。”
“这……”云雀儿实在无奈,这家伙怎么这么没幽默感呢?
“我错了,我不养面首,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个。”
黎舒画这才松手,可脸色仍不怎么好看。
樾紫阳轻咳了两声,颇为嫌弃:“你们俩打情骂俏麻烦去别处,别在我面前。”
“还是说回你吧,”方才的药洒了,云雀儿便吩咐人去另外熬一碗来,“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不必想那么多,人啊,往往都是胡思乱想,把自己想死的,你现在只管好好养着,等圣医来了,定能给你解毒,我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地帮助你,早日扳倒皇室,夺回政权,登上帝位,至于什么当女皇的事,就别再提了。”
“既然你这么说,我便听你的。”樾紫阳露出一丝微笑。
尽管一直在休养,大事小事都交给了及王胜等人去处理,樾紫阳的身体还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蛊毒发作越来越频繁,每况愈下了。
云雀儿因此内心很是不安,担心他真的支撑不住,本来并不太想管事的,可樾紫阳的状态越来越差,她也只能以己之力撑起这支好不容易重聚起来的队伍。
凉州城最近新涌入了大批的难民,都是之前南方水患,失去家园被迫逃难的百姓。
原本这很寻常,其他地区还在皇室的控制下,多半都拒收难民,他们无处可去,自然只能来愿意接收难民的凉州。
可是随着流民越来越多,云雀儿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因为有些难民不但十分精神,且身强体壮,还爱闹/事,经常在难民营打架斗殴,煽动民愤,无家可归,饭都吃不上了,谁还有心思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