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司徒清一个趔趄,向后跌了几步,浑身冰凉,“你们早就知道今夜的计划?”
“不然呢,你以为你这段时间里,私下做了那么多事,没人察觉么?”樾紫阳鄙夷地看着她,“要不是为了让万将军和军中其他将士看清楚你的真实面目,我早就不留你了。”
司徒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早就被看穿,不过是个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跳梁小丑罢了。
“原来你们一直在戏弄我!”
云雀儿笑道:“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又怎么可能纵容你这么久?司徒清,你过于自信了,也过于心急,手段更是过于狠辣,连万将军都不放过,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取灭亡。”
“哈哈……”司徒清突然大笑两声,索性扔了手中沾满血的刀,“你们当真以为,抓住了我,这一战就赢了吗?朝廷的六万大军已经在到了,单凭人数就可以将你们合围在这山谷里,我死了,你们也逃不出去!”
樾紫阳气定神闲道:“这你就错了,朝廷的六万军队早在白天赶来的途中,就遇到我军伏击,溃败逃回了,先前大营外的动静,不过是我方的人故意制造出来的而已。”
“怎么可能?”司徒清这才真的慌了神。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也自军阵中走出,缓步来到明亮的火光下。
“郡主,你已经无路可走了,投降吧。”
司徒清震惊地望着他,“你不是死了吗?为何还好好的?”
万将军叹了口气,说:“我穿了软甲,你那一刀,虽然将我刺伤,但只是皮肉伤而已,并不致命,昨夜我是装死的,我原本还盼着你能顾念些情分,是我太天真了。”
“你骗我?”司徒清只以为此人粗犷直率,没什么心机,怎么也想不到,他还有如此狡猾的一面。
“不用跟她废话了,”樾紫阳打断两人的对话,“万将军,那日/你可是答应过,若她奸细的身份属实,就亲手将其除掉,现在就动手吧。”
说罢,叫人递过剑去。
见他们要来真的,司徒清吓得腿软,当下双膝跪地,哭求道:“别杀我!来到这里做内应,并非我主动请缨,我也是被逼的,是皇室用我父母家人的性命相要挟,逼迫我这么做,我实在是没办法呀,求你们行行好,放我一马,从今往后我定当痛改前非,与朝廷划清界限。对了,我还可以转做这边的内应,给那边提供假机密,与你们合力,将皇室从统治者的位置上拉下来,别杀我!”
樾紫阳没有理睬,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司徒清看着万将军,哭得越发伤心。
“夫君,我真是被逼无奈的,昨夜那样的情况下,我若不杀你,那人回去就回上报皇室,说我叛变,我一家几十口人就危险了,你念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说着,扑过去抱住他的腿,放声大哭。
万将军本已下定决心杀她,给全军将士一个交代,可她这么一哭,令他的心再次乱作一团。
良久,他转过身对樾紫阳道:“国师,请你看在末将出生入死,也立下过些许功劳的份上,饶她一命吧,末将求你了。”
说完,也跪了下来。
云雀儿和黎舒画见此状,都不由摇头叹气,樾紫阳则有些恨铁不成钢,怫然道:“亏你还是个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竟如此优柔寡断妇人之仁,这种女人有什么可留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