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云雀儿就把坠儿带到了樾紫阳跟前，并把她狠狠地夸赞了一番，句句都不离“心地善良”这个点。

樾紫阳端详了这姑娘一番，却觉得不太行。

“首先，就是因为太善良了，怕压不住司徒清。第二，她出身低，又没见过什么世面，将来做了将军夫人，也镇不住场面。还有，她……”

“哪儿还有？”云雀儿直接打断他的絮絮叨叨。

坠儿连忙跪倒在地，低着头说：“国师说的对，我出身卑微，能嫁给万将军做个侍妾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哪里能奢望做将军夫人？圣女就别折煞我了，还是另择人选吧。”

云雀儿将她拉起来，郑重道：“第一点，以后别再动不动就给人下跪了，都说男人膝下有黄金，咱们女人膝下也有，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别把自己看低了。”

说着，又劝樾紫阳，“身份这层再简单不过，你可以先收坠儿为徒，之后再给她封个公主，郡主什么的，这样名正言顺，岂不是好？”

“可是……”

“别可是了，我告诉你，你这种身份歧视可要不得，何以见得人家微末出身就做不好将军夫人？”

“我不是……”

“什么不是，我看你就是！我以前也是个平民百姓，处境还不如坠儿呢，黎舒画也没嫌弃我，而且人是会不断学习进取的，现在不行，经过磨练，以后就行了。”

“唉，好吧，我说一句，你总有十句等着我，快被你烦死。”樾紫阳揉了揉太阳穴，思忖着说，“你就试试吧，先看看半个月内是否有长进，到时再做定夺。”

云雀儿看他松口，也就放宽了心，回头冲坠儿挤了挤眼睛，说：“半个月足够了。”

“只要万将军自己愿意，我就不说什么了。”

“他也好意思不愿意？”云雀儿对万将军还是颇有意见。

说定了之后，云雀儿便让人专门找了位从前在宫里待过的教习嬷嬷来，每天教坠儿学习贵族的礼仪规矩，另外也让樾紫阳教给她一些本事。

“既然是收为徒弟了，自然应当教些真本事，也不枉了人家拜师一回，对吧？”

樾紫阳斜睨她道：“我看你是看我太闲了，心生嫉妒，非要给我整事儿吧？”

“哪里？我明明是为你好啊，你也一把年纪了，该找个继承人了。”云雀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而且，就算将来她不嫁给万将军，有了公主的身份，任凭嫁给谁，都能找到个很不错的婆家，也不浪费。”

这话也有些道理。

思索了片刻，樾紫阳叹道：“也不是我小气不愿意教，是我现如今的身体不行，只怕没那个精力。”

云雀儿点点头，“这个倒是，我一时给疏忽了。”

樾紫阳又说：“这样吧，我先把法术以最短的时间传给你，你再慢慢地转传给坠儿，这就两全了。”

“两全？”

“我的意思是说，把坠儿全权交给你，我就不用费心了。”

云雀儿没有多想，觉得这是个办法，思忖了一会儿，便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