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皇子并未怎么说好话去哄尹元霜,只是说明白了留下檀香的目的。
他并非真的看中檀香的本领,要收为己用,而是打算带回京城去,送给老皇帝。
损啊!
云雀儿突然间对檀香生出了些许同情之心。
隔日,一行人重新上路。
由于天卫族几次受到重创,檀香被抓,江平这个军师也死了,其他人没了组织,就是一盘散沙,此后再没能集结起来,因此他们之后这一路,是一帆风顺的。
小半个月后抵达京城。
二皇子将檀香等人关进了大牢,而后便进宫去见皇帝,尹元霜自然是回了尹家,云雀儿和黎舒画自是赶往天牢面见苏相。
苏相已经待在这里好几个月了,虽说远比不得在苏府舒适,但不用过问朝政,处理政务,倒是清闲得很,他本人还是自觉颇惬意的。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差役并不曾为难过他,甚至于还有意地暗中照看他,经常给他额外送吃食与用品来。
毕竟他当丞相这么多年,名声不差,曾帮过不少人,另外,目前他仍然是挂名的丞相,新一任相爷并未选出,谁知道会不会等皇上消气后,他就被放出去,仍然回去做他的百官之首呢?
现在可实在不好得罪他。
因此,待云雀儿和黎舒画见到苏相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他坐在铺了被褥的石炕上,低头全神贯注地看着书这样一幅场景。
云雀儿本来还担心自己回来晚了,令他多遭罪,看见这个画面,心里的愧疚感顿时消去一大半。
“爹。”
苏相翻书的动作一顿,抬头看过来,见是他们两人,面上露出惊异之色,“你们怎么回来了?何时到的?见过皇上了没有?”
“才刚到,还没去见皇上呢,”云雀儿走近一点说,“他老人家未必愿意见我们。”
“要我说,你们就不该回来,皇上的疑心尚未打消,而且上次你们是逃出京城去的,知道你们回来,他肯定要问罪找麻烦。”苏相忽然转喜为忧,眉头紧蹙。
云雀儿道:“听二皇子说,你被我们连累被皇上下狱,我怎么能不管呢?”
苏相心下颇受感触,停顿片刻,说:“其实皇上并非全为你和母亲的出身,也因为太子,你姐姐毕竟是东宫的人,皇上疑心我跟太子私底下有来往,怕我有异心,不过这也无需太过担心,再怎么怀疑,也没有我跟太子以及南越勾结的实证,皇上是不可能杀我的,你们不用管我,还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这一番话听下来,云雀儿除了对皇帝的多疑感到愤怒外,也有对父亲为自己着想而感动。
不管以前怎么样,至少父亲也并不是不在乎她这个女儿。
“既然回来了,我就一定要把事情办妥了再走,您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
苏相惊道:“你可千万别乱来,为父顶多坐一段时间的牢就能出去了,纵使被去官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左右权力官位不过是身外物,你若出了什么事,我也无能为力,将来有何面目去见你母亲?”
“苏相不必忧心,有我在,不会让她出事。”一直沉默的黎舒画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