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儿厉声训斥着,冲上去就给了这说书先生一耳光,身后黎舒画又一脚揣在他膝盖窝上,迫使他不得不跪倒在地。
“你先前在茶馆里说的都是些什么?尽是胡编乱造!别人不清楚,我可明白得很,说,究竟是什么人叫你这么做的?”
“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扔到山里去喂狼!”
说书先生原本还想狡辩,但听了云雀儿这番言语,心中便有了计较,心知是正主找上门来了,遂赶忙招供。
“两位饶命,饶命啊!我不过是拿了人家的钱,按照他们写出的内容讲罢了,并非有意造谣。”
黎舒画逼问道:“谁给了你钱?”
“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黑脸男人,他姓甚名谁,什么来历,我俱不清楚啊。”说书先生吓得浑身打哆嗦,满头冷汗,并不像是在撒谎。
而且,幕后指使肯定不会直接接触他。
“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那人的?又或者说,知不知道他的落脚处?”云雀儿又问。
说书先生想了一想,答道:“是前几天他主动找上我的,给了我二十两银子和一张稿子,让我背熟了到各大茶馆里去游说,之后就走了。”
云雀儿心想,这件事恐怕跟林氏和苏轻妤母女俩撇不开关系,如今也用不着去查了,直接去质问还更干脆些。
“那张稿子呢,可还在?”
“在,在这里。”说书先生忙从怀里取出稿子,递过去,“这就是了,若非为了那二十两银子,我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我现在知错了,两位就饶了我吧!”
云雀儿接过稿子看了看,也并不清楚是出自谁的手笔,毕竟林氏和苏轻妤的笔迹她不认得,而且她们也可能找人代笔。
“行了,你走吧。”
黎舒画这才松手放人,说书先生得了自由,忙扭头就跑。
待他走远,云雀儿收起稿子道:“我看这件事多半是林氏她们搞的鬼,她知道,我爹好面子,谣言一旦传开,对他名声极为不利,即便是为了颜面,也一定会迎她回府,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有道理,不过,咱们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即便去当面质问,她也不会承认,外面那些人完全不清楚真相,甚至根本不在意真相,只是单纯起哄罢了,只怕要止住谣言还是很难。”黎舒画说出心中的忧虑。
“是啊,正是如此,我才觉得难办。”云雀儿叹了口气。
两人于是回到尚书府,将此事告诉苏父。
苏父也早就对那些流言有所耳闻,本来心中就不爽利,如今看云雀儿都知道了,更觉颜面无存,气愤难当。
可是同时,他也起了向林氏服软的念头。
“林氏虽然可恨,但我苏家的颜面不能丢,为父想……”
“爹,您可千万不能跟那个女人低头。”云雀儿见势头不妙,当下便打断他的思绪,“首先,林氏那个人爱得寸进尺,要是回了苏家,肯定会要求掌家,到时府里又会被她弄得乌烟瘴气,另外,您之前已经对她忍让过不知多少回,全是为了‘颜面’二字,她就是看准了你这一点,才会一再故技重施的,您难道要一辈子都受制于她么?”
苏父皱紧眉头,突然说不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