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儿淡淡道:“他如今已是尚书府的府医,不是什么太医了。”
“这样只怕不妥吧?”苏轻妤嗤地一笑,“皇后娘娘要是知道你胆敢收容她的敌人,还不吃了你?”
“我收不收容杨亭,她都想吃了我,”云雀儿呡了两口茶,面无表情,“这还得感谢你呢。”
苏轻妤一边玩着手中的绣帕,一边说:“话可不能这么说,皇后与你的仇怨,那是你自己招惹来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说得有点道理。”云雀儿将目光投向她的脸,目光慢慢阴沉,“就像你的脸被打坏,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一样。”
“你……”苏轻妤被一刀戳中痛处,登时怒目圆睁,两眼喷火,“少跟我耍嘴皮子,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有这一劫!不用得意,这个仇迟早我会报回去的!”
云雀儿无语,“你脑子没毛病吧?从一开始就是你对我下手,我出于自卫才反击,你根本是咎由自取,还有脸怪我?”
“是你先折/磨我娘!”
“是你娘先杀了我娘。”
苏轻妤气急,抓起茶杯就要往云雀儿脑袋上砸。
“有本事你就动手。”云雀儿坐在原位动也不动,只是冷眼盯着她,“这里全是我的人,伤了我你要还能活着出去,我就跟你姓。”
不说别人,首先黎舒画就第一个不会放过她。
苏轻妤认识到这一点,强行将满腔怒火压制下去,放下了茶杯。
“你给我等着,很快我就会让你哭着给我下跪求饶。”
云雀儿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嘴里骂了句:“神经病!”
黄昏的时候,在府里逛了一天的杨亭过来求见,脸上神情十分严肃。
“公主,有些话我要单独跟你说。”
“哦?”云雀儿看他郑重其事,想必有要事,便让丫鬟们都出去,“什么事?”
杨亭压低声音道:“我发现这府里面有很多带毒的花草,分布在各个不同的地方,但是主要集中在后院。”
“你确定?”云雀儿大吃了一惊,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合情理。
她在京城可跟不少人结下了仇怨。
“这些毒花毒草虽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可长期吸入其香气,会导致死亡,我建议你还是尽快处理掉为好。”杨亭之所以来尚书府,为的就是找个清净之地保命。
可当他发现这里种了这么多有毒之物,才意识到,这里其实也不安全。
负责布置花草的都是后来招聘进来的一批下人,只有他们才有机会将有毒的花草栽种在府里,看来要找出幕后指使者,只能从他们身上着手了。
次日一早,云雀儿召集府中下人于花厅门前,说是要训话。
下人们规矩有序地站成一排排,望着屋廊下的人,等候训示。
“我听说,最近有人白天好吃懒做,晚上聚会吃酒,甚至有时候还赌钱?有此行径的,主动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