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舒画并不怎么在意,“既然带不了,那就离开梁国,天下之大,还怕没有容身之处吗?”
云雀儿听他这么说,不禁笑了。
“我倒是不介意去哪里安身,但你祖上毕竟是梁国的臣子,你是正宗的梁国人,跟我不一样,从此离开故土,你真的愿意吗?”
“事到如今,不愿意也得愿意,再说,老皇帝年纪大了,总不可能一直统治这个国家,将来换了君主,我可以再回来。”黎舒画在乎的是这片国土,而不是国土上的统治者。
两人聊了良久,议定若是真的没了办法,便直接离开。
晚间,假死的杨亭被喂下丹药后醒了过来。
云雀儿对他道:“你在京城乃至梁国都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为安全起见,还是直接走了得好。”
“可我也没什么地方去。”凉亭不由叹了口气。
之前一直说要走,却从来没有想好走去哪里。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安排你去南越,让国师给你安顿住处,以你的医术,到了那边,继续做御医并不成问题。”云雀儿提议道。
去了南越,便意味着是永远告别故土,基本上不可能再回来,杨亭是有些不舍的,但为了自己的家人,他必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思忖之后,他点头答应。
“那就有劳公主了。”
云雀儿微笑道:“你我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朋友了,不必这么客气,你回去便准备一下吧,我去找使官,让他安排你们离开。”
杨亭又道了好几次谢,这才离去。
深夜里,皇后偷偷从宫里出来,到二皇子府见儿子,把自己被云雀儿害得就要去守陵的事告诉他。
“你现在知道那个妖女不是什么善类了吧?若非皇上还对我背后的娘家有所顾忌,这次我恐怕就不是守陵这么轻易能脱身的了。”
二皇子甚是无奈,“母后,你为何偏要针对云雀儿呢?她跟你好像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此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怎么没有深仇大恨?”皇后瞪着眼反驳,“她是贵妃的人,屡屡与我作对,现在不着手处理了她,难道要等她联合贵妃母子对付你我再动手不成?”
“那是不可能的,”二皇子摇摇头,“云雀儿虽然跟贵妃情同母女,可跟太子有死仇,根本不可能站在他那一边,所以我才一直极力去拉拢她。”
皇后闻言吃了一惊,“你说她跟太子有死仇?你肯定吗?”
二皇子颔首:“自然肯定,之前太子曾数次要置她和黎舒画于死地,这种恩怨下,他们的关系永远不可能修复。”
“竟然有这样的事?”皇后只是看云雀儿跟贵妃走得近,故而担心她会支持太子,却并不清楚她跟太子之间居然是敌对的关系。
若是早知道这一点,她又何必急着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