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从梁一维嘴里出来,听得云雀儿和黎舒画两人极其不适应,缓了好一会儿,黎舒画才说:“殿下客气了。”
云雀儿想到前番皇后说过的话,趁此机会忙说道:“以前的恩怨都是过去式了,现在还提什么?只希望日后咱们可以和睦相处,井水不犯河水,那才好呢。”
“本该如此,”梁一维爽快地点了点头,面上仍旧留有愧色。
“从前那些事,也多错在我,若非我没有容人之量,几次三番找你们的麻烦,也不至于闹成那样,在北疆的这些日子里,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意识到以前的错误,所以在此除了感谢之外,也要向你们道歉。”
说着,又是拱手一揖,十分郑重。
这人看起来真的跟从前截然不同,说他是完全变了个人也好不夸张。
尽管看不出他有伪装的痕迹,云雀儿心里还是犯嘀咕,总觉得不对劲。
人不是不会改变,也不是不可以变,但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变化这么大,就很不正常。
不过,她没有把这种怀疑的心理展露出来,只是赔着笑说:“殿下言重了,此前你我双方都有错处,若要一一掰扯清楚,那几天几夜也说不完,不如就在这里一笔勾销了吧?”
梁一维连连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几人的交谈很是愉快,至少表面上来看,一路有说有笑,谁也没把以前的事再拿出来说。
忽然,云雀儿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殿下此番回到京城,见了皇上之后有什么打算呢?”
她要试探的,当然是他是否还有争夺皇位的野心。
而梁一维也不知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还是本意就不想再斗,居然叹了口气,说:“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一个戴罪之人,能被皇上赦免原谅,不被贬为庶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云雀儿可不信这种话,但凡有点壮志抱负的人,也不可能愿意一辈子做条咸鱼。
“你就不想重回朝堂,实现抱负?”
“想,当然想。”梁一维苦笑了一声,“可这不能由我,得看父皇的意思,我之前犯下那样的错事,自知不可饶恕,却是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这话说得倒是真漂亮,皇帝若是听了,应该会倍感欣慰。
可是,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可就说不准了。
云雀儿拿眼睛偷瞄了梁一维一眼,没再多问。
快要进城的时候,前方有人纵马而来,待到近处一看,才知原来是二皇子到了。
黎舒画与云雀儿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狐疑。
二皇子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太子遇刺一事,是否与他有关呢?
“皇兄,你总算回来了,小/弟特地过来迎接你入城。”二皇子翻身/下马,朝梁一维深深行了一礼,脸上带笑,满面善意。
不知道的,还真会以为他很高兴。
梁一维拱手回了一礼,笑道:“你也太客气了,我一个有罪在身的人,怎么好让你来迎接?要是传到父皇那里,他还以为我故意摆架子呢,况且你是唯一还在父皇身边的皇子,理应专心国事,怎可为我分心?”
“皇兄说这话,倒是将咱们兄弟生分了,你是长兄,身为臣弟,我来接你既是本分也是礼数,没什么不应该的。”二皇子飞快地瞅了那边的云雀儿和黎舒画一眼,侧身为梁一维开路。
“皇兄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