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将军冷笑道:“姓邹的,你要杀要剐都赶紧动手,老夫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
安静了一会儿,邹副将又说:“你是不怕死,但你的家人呢?我可听说,你有两个儿子呢,如今孙子孙女也好几个了,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们考量吧?”
“你这是在胁迫老夫?”郑将军显然是怒了。
邹副将笑道:“我不过是提醒你,行事前要考虑周全,免得将来失悔。”
又是一阵沉默,郑将军道:“老夫若是投靠太子,能得什么好处?”
“荣华富贵,权势地位,你要什么,便有什么,只要你肯立功,太子殿下还能亏待了你吗?”邹副将听着有些得意。
郑将军却又是一阵冷笑,“只怕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吧?太子连皇上都能背叛,更何况是我一个半路投诚的臣子?说句不好听的,这种主上不要也罢。”
“你……你敢诋毁太子?”邹副将有些气急败坏。
“老夫不过是说出心中所想罢了,太子要是真想继承皇位,统治这个国家,就该拿出君子气度,堂堂正正地去争取,而不是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郑将军不愧是苏父口中的“第一刚正不阿之人”,面对威胁,依然不屈也不惧,连太子也敢骂。
云雀儿不禁心想,父亲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边正想着,里面的邹副将已经气得不行,只听见他怒吼道:“你果真这般执迷不悟,不肯归顺?”
“老夫这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背叛君主,违背良心之事,这次也依然不会做,你给我出去!滚!”郑将军比他更横。
多半是他被绑住了,身上不得自由,不然估摸着邹副将得挨揍。
这场劝降以失败告终,很快,邹副将便气冲冲地出了军帐,快步走远了。
云雀儿见他走远,立刻使出异能定住守门的几个士兵,而后两人走进帐内。
里面只有郑将军一人,他果然是被铁链绑住了,可活动的范围不到半丈,脸上的怒气还未散去,见又有两个士兵进来,且是脸生的,便以为是邹副将的人,出口便骂道:“滚出去,告诉那个姓邹的,老夫绝不屈服,有什么手段,尽管都给我使出来!”
“郑将军息怒,我们并非军中之人,更不是邹将军手底下的人。”云雀儿连忙拿出父亲的亲笔书信,展开给他看。
郑将军快速看完后,放渐渐敛住了怒容,“原来你是苏大人的女儿?”
云雀儿颔首道:“正是,我们原本也是有事来求你,却不料来晚了一步,您已经被奸人软禁了。”
“你们找老夫所为何事?”书信上只说了是件要紧事,并未解释原委。
“也是与军中有关的事,不过现在并非聊这些的时候。”黎舒画担心邹副将会去而复返,因此决定长话短说。
“目前我们只来了两个人,要救您出去不太可能,所以您只得再委屈几天,待我们出去找些帮手来,再想办法帮您脱身。”
郑将军点点头,“若能脱身,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你们也得小心,如今这军中,中高层大部分的将领都已经换成他们的人,一旦被发现,麻烦可就大了。”
云雀儿将书信收回,颔首应承着,而后两人往外走,准备离开营地。
然而事情就是如此不凑巧,两人刚行至门口,那邹副将就折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