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继续南下,又风平浪静地走了两日。
这一天,众人行至一块平地上,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担心太阳落山路不好走,黎舒画便下令就地扎营,休息一夜,明早再起行。
在士兵们都忙着扎营的时候,云雀儿闲来无事,便让南宫羽陪着,到附近走走,活动活动筋骨,但没多久,因为队伍里有人水土不服生病晕倒,南宫羽就被叫走了,她只好一个人坐在石块上,“欣赏”日落。
黎舒画忙完去找时,看见她孤身一人,背影纤瘦,显得落寞,不由心头一揪。
她的眼睛至今没有复明,连南宫羽也没办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重见光明。
“媳妇儿,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发呆?”
“没发呆呀,”云雀儿微笑道,“这不是在看日落吗?”
黎舒画在她旁边坐下,却久久没说话。
云雀儿又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眼睛看不见了,还看什么日落?告诉你呀,南宫羽说了,前面有很大一块草地,野花遍地,再往远处青山连绵,暮霭沉沉,景色很美,光是听他的描述,我就可以想象出来了,再闻着夹了花香和泥土芬芳的空气,就跟自己看得见差不多。”
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努力适应失明的生活,虽然很难,可到底还是让她克服了,如今她学会了用除了视觉以外的感官去感受身边的万事万物。
在京城时,日常起居她已能尽量自己解决,可以说,除了不能自己辨别方向之外,基本没什么能难得住她了。
黎舒画看在眼里,心疼的同时,也不禁心生钦佩。
“除了花香草香,你还‘看’到什么?”
“还有小溪。”云雀儿有些兴奋,这是她用耳朵听见的,“应该就在前方不远。”
这里的草长得很茂盛,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但却看不到什么溪流,但黎舒画知道,她的耳力比自己好,一点也不怀疑这个说法。
“不过,”云雀儿微微蹙眉,似乎在担心什么,“我方才好像隐约听见了狼嚎声,虽不太真切,可总是有些不安。”
当然也不好说出去,那会引起其他人恐慌。
黎舒画下意识望向远处的山岭,眉宇间也露出了忧色,这地方确实很可能有野兽出没。
“天要黑了,咱们回去吧。”
“好。”
两人返回营地,吃过晚饭后,云雀儿进营帐休息,黎舒画则还要带着人四周巡视。
奔波一天,大家都累了,入夜后陆续睡下,云雀儿也躺下,没等黎舒画回来,便打起瞌睡来。
就在快要睡过去时,外面突然一阵骚动,叫喊声此起彼伏。
“狼!好多狼!快跑啊!”
云雀儿立刻惊醒,瞬间睡意全无,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真的让她预料准了!
“别乱跑,不要乱!拿家伙干/死这些畜生,明天开荤!”
乱成一团时,也不少人保持镇定,抄起武器冲向扑来的狼群。
“冲啊,咱们正规军还怕一群畜生不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