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景寒眉梢微扬,淡淡道,“瑾王言重了,本王不敢。”
如今他尚在南宫修玥的掌控之中,他哪里能翻起什么浪来?
听着褚景寒阴阳怪气的声音。南宫修玥一掀衣袍坐在了褚景寒的对面,自顾自地拿起手边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轻声道,“不知寒王在这里住着可还习惯?”
闻言,褚景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尚可。”
褚景寒不情不愿的声音尽数落入南宫修玥的耳朵,可是他依然毫不退让的反问道,“这样就好,可是不知道北楚的将军们什么时候能尽数将北楚大军撤回北楚,如此本王也好早早的送寒王回北楚。”
就在褚景寒脸色铁青的时候,南宫修玥眉梢微抽,再次补充道,“对了,还有南宫镇这个叛徒,若是见不到南宫镇,本王也不会轻易护送寒王回去的。”
只见褚景寒微微勾了勾唇,沉沉的点了点头,“瑾王放心就是。”
看着褚景寒成竹在胸的模样,南宫修玥不由得皱了皱眉,这褚景寒向来不愿服输,今日怎么这般听话?
“瑾王今日前来想必还有别的话要对本王说吧?”淡淡的望了南宫修玥一眼,褚景寒沉声问道。
被褚景寒这么一问,南宫修玥挑了挑眉,轻声道,“寒王是聪明人,本王也不拐弯抹角了,北楚常年侵扰我大梁边境,如今更是出兵攻打大梁,置两国邦交于不顾,此战之后,不知北楚会不会卷土重来呢?”
闻言,褚景寒拨动茶叶的右手微顿,随即笑道,“瑾王快人快语本王佩服,此战之后,我北楚自不会再对大梁动手,毕竟,北楚也没有过多的兵力攻打大梁了。”
南宫修玥暗自挑了挑眉,对于褚景寒的话,南宫修玥是不可能全然相信的,只是他最近接到密报,听说北荣的军马有所调动,想来是与北楚有所摩擦,这褚景寒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会与北荣周璇,哪里有空与大梁再做挣扎,所以这么看来,自己倒是捡了个便宜。
“这样自然是好,毕竟北楚与大梁并没有不可调节的仇恨,对了,前几日永宁公主到这太守府来做客的消息不知道寒王知不知道?”南宫修玥摸了摸鼻子,轻声道。
褚景寒眉梢一抽,沉声道,“她在哪里?”永宁公主褚雨昕可是褚景寒唯一的嫡妹,从小就倍加疼爱,一听她被南宫修玥抓了起来,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南宫修玥摇了摇手中的茶杯,淡淡道,“就在不远处的客房里,公主千金之躯,本王自然不会怠慢的。”
褚景寒稳了稳心神,轻声问道,“不知瑾王还想要什么?”
南宫修玥闻言脸色微微好转,手指轻叩桌面,淡淡道,“五年之内,北楚不得犯我大梁分毫,不知寒王可能做到?”
五年,是褚景寒能够承诺的最大期限,也是大梁调养生息的最佳时间,五年之后,北楚敢不敢动大梁还两说。
南宫修玥能看得出来其中的道理,褚景寒不会看不出来,所以当下褚景寒只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五年之约,换他与褚雨昕的性命实在不算亏,虽然南宫修玥不一定敢就这么杀了他,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南宫修玥会不会在护送自己的途中安排几个刺客?到时候南宫修玥还能干干净净的脱身。
过了许久,圆月已经爬上了北方的天空,乌云似有似无的遮住那皎洁的月光,褚景寒一双鹰眼缓缓眯起,沉声道,“好,这次是本王棋差一招,本王认输,本王承诺,五年之内,不会进犯大梁分毫。”
闻言,南宫修玥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道,“如此甚好。”
反正那一天到晚念叨着要嫁给自己的女人真的很让人糟心,能用她来换取一部分利益还是很划算的。
“无痕在哪里?”过了半晌,看着南宫修玥想要起身离开的模样,褚景寒忍不住开口问道。
闻言,南宫修玥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褚雨昕字无痕,所以便淡淡的回道,“寒王不必着急,永宁公主很好,过两日寒王自然能与公主相见。”
她每天变着花样的戏弄身边的侍女侍卫想偷跑着去见南宫修玥,南宫修玥躲她还来不及,哪里有时间去算计那褚雨昕啊。
有的时候南宫修玥都在思考褚雨昕和褚景寒究竟是不是亲兄妹,毕竟两人性格实在是太迥异了。一个热情似火,一个阴狠毒辣,也或者是因为他太不了解他们吧,思索半晌,南宫修玥撇了撇嘴。
看着南宫修玥不容置喙的模样,褚景寒的眸子暗了暗,沉沉的点了点头,南宫修玥这是吃准了自己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