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空,先对付这个人再说。”
沈晚音放开了雪空的剑,也不顾手上的伤就朝银翼袭去。
银翼握着箫的那只手竟也滴落着鲜血,染红了那一根碧绿的玉箫。
唇角的弧度愈来愈深。
曲调一改,那尖锐的声音又开始慢慢地变得平缓。
众人只觉得胸口那窒闷的感觉好了很多。
沈晚音的轻功算是极好,但她还是无法跟上银翼的脚步。
不过她上次按着凤家的那种细丝,也制成了一根,这样的武器最适合这样的距离。
挥动着手中那几不可见的细丝,在银翼地手腕上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然后伸手一拉,他的手腕上马上出现了几道很深的伤痕。
银翼却完全不顾,只是依旧吹奏着那曲子。
他今日的目的并不是想要谁死,好戏还在后面呢。
这是她给他的伤,而他也会还给她。
而此时,高位之上的息越却是放开了怀中的前王后,提着剑跃了下来。
下一刻,他的剑却已经刺向雪空。
雪空猛然一怔,却是忘了去回应。
如果师父就是易天运的话,那不就是他父亲吗?
那为何他还要这么做?
他睁开着眼,那里面满是错愕。
还是说从头到尾师父都是在骗他?
师父不喜欢他,这一次甚至想要杀他吗?
“你——操纵了息越?”
沈晚音回头看了一眼,又恨恨地瞪向了银翼。
“只要是你在乎的人,我都要让他痛苦。”
银翼的声音幽幽地传来,带着几分嗜血的残忍。
沈晚音真的想不通这个人为何苦苦纠缠。
息越拔出了剑,却又是转身就走,再度回到了那个位置,拥住了前王后,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沈晚音看着雪空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心底更是气愤。
手中的细丝舞得更快,银翼虽然轻功了得,却依然躲不过那几不可见的细丝。
身上多处受伤,伤口虽然不深,但看起来却极为狼狈。
他知道,她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不过这场戏还没完呢。
曲调又是一变,而这一次受操纵的竟然是雪空。
雪空提着剑,这一次却是刺进了前国主的胸膛。
沈晚音倒是不明银翼这么做的目的。
雪空和天翼王室有仇的话,那么这一剑不是帮了他吗?
银翼不顾沈晚音手中刺向他的细丝,一下子到了她的身侧,俯首在她的耳畔轻笑。
“好戏开始了。”
沈晚音的细丝穿过他的胸膛,毫不留情。
“总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我们本来就该一样。”
银翼却好不在乎,任由胸口的鲜血沾染了身上的衣衫,任由疼痛肆意蔓延。他停止了吹奏,一切幻境破灭,众人看到的便是雪空的剑刺着前国主的那一幕。
“我还会来找你的。”
银翼转身离去,沈晚音却不想让他就此离开,手上的细丝更是飞快地朝他的背袭去。
衣衫破裂处,她却是清晰地看见银翼背上的那个红色的印记。
那是一朵盛开的花,和她手臂上的那朵一模一样。
一种她叫不出什么名字的花。
这是怎么回事?
她的思绪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银翼和她难道真的有什么关系?
她手臂上的花应该是天生的,但这个世上真的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胎记吗?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银翼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身侧,白倾舞的声音响起,带着尖锐。
“你这个逆贼,竟敢伤我父王。”
那是恨意,刻骨的恨意。
雪空也不知自己何时刺入了前国主的胸膛,不过也知道这或许跟那个人的箫声有关。
息越刺雪空的那一剑并不是要害位置。
但雪空刺前国主的那一剑却是。
看到这一幕,息越怀中的前王后尖叫了起来。
而息越却是笑着道:“清儿,这一幕让我很是开怀。”
他低首在她的耳畔说了些什么,只见前王后的脸色猛然之间变得惨白。
“易天运,你好残忍——”
她几乎颤抖地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清儿,比不上你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