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绝，碧落是你楚胤王朝的东西吧？”

凤清绝颔首，“嗯，是楚胤王朝的传世秘宝，当初我给了你碧落之阴，自己留了碧落之阳。”

“那碧落除了可以解除百毒之外还有什么功效？”

沈晚音思前想后，还是觉得是体内的那块碧落在作怪。

要不然怎么会发生这么奇怪的事情？

“嗯，据传碧落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是它的确让我的娆儿回到了我的身边。”

他喃喃地轻语。

“那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什么秘密吗？”

沈晚音继续诱哄般地问道。

“听说是还有很多秘密，但就算是我的祖先也不是很清楚。

但这绝对是块秘宝。它现在在你的体内，我想以后你也不用怕什么毒了。”

凤清绝的话终没有让沈晚音得到满意的答案。

不过这种传承了几千年的东西一定有很大的秘密。

她已经确定，这个东西让她变成了那样。

虽然她觉得白妖娆是想最后再见凤清绝一次，也和他说了再见，或许以后也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

但是她的心底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恨不得马上把碧落取出，那么就不可能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而伤到了她在意的人，那她怎么办？

她不是白妖娆，也不想是白妖娆。

虽然他们的故事很凄美，爱得很惨烈，结局还那么遗憾。

但她也无法为他们挽回些什么。

所以就算为眼前这个人心疼，却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

她是不可能留在他身边的。“阿绝，其实你应该明白的。”

沈晚音被迫靠在他的怀中，喃喃地道。

“我不是你的娆儿，我是沈晚音。

在陵墓之中，你不是应该已经知道一切了吗？”

她始终相信，他是一个讲理的人。

只是有些时候，理智往往会被情感所淹没。

当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就会紧紧地抓住一点点的希望，再也不想放手。

凤清绝也是如此，他本来已经死心，已经绝望，但偏偏听到了那个传言，但偏偏发生了昨夜的那一幕。

所以他已经听不见任何的意见，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娆儿。

“娆儿，你昨晚答应我的。”

他却依旧陷在昨晚的幸福之中，无法摆脱，亦或许只是不想摆脱。

沈晚音知道，她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现在若要离开，只能先安抚眼前的人。

她知道，她不是他的对手。

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还是他的对手？

“阿绝，好痛，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她软了声音，轻柔地道。

“娆儿，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他迫切地想要她的一个保证。

“嗯，我骗你的。”

她现在的确开始要欺骗他。

“我就知道。”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朝她绽开了一抹明艳的笑，似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这样的他，也曾停留在她的记忆过之中。

不过，她真的只是一个自私的人。

所以无法牺牲自己的爱情来成全他的。

这一日，沈晚音如同昨晚那般陪着凤清绝。

而凤魅生在一旁看着他们，心底也激动万分。

他的主人终于可以安心了。

是夜，沈晚音在房间里燃了安神香，等到凤清绝熟睡之后才偷偷地溜了出去。

小心翼翼地牵过了一匹马，沈晚音想要离开的时候，却是被人扼住了手腕。

转首，却见凤魅生正在瞪着她。

“你去哪里？”

“自然是回去，你应该也明白的，我不是你主人想要等待的那个人。”

对于凤魅生，沈晚音坦白地道。

她觉得自己打不过凤清绝，但若是凤魅生的话，或许她还可以一拼。

但如果能说动他，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只要你能让主人开心，你就不许离开。”

凤魅生却的如此而言。

“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闻言，沈晚音知道这一场是非打不可了。

不许？

她最不喜欢别人强迫她了。

说话间，她手腕间的细丝缠绕上了凤魅生的手腕。

本来那一根被凰夜罹带走了，而前段时间，她无所事事的时候，又做了一根。

她当然也知道凤魅生也是用这个的。

凤魅生的手因为吃痛而放松了力道，沈晚音从他的手腕间挣开，毫不犹豫地把细丝圈了过去。

果然，凤魅生也拿出了他的细丝来招架，两根细丝缠绕在一起，谁也得不到谁的便宜。

而这个时候，沈晚音另一只袖中的袖箭慢慢地滑落在了手中。

然后找准了时机，把袖箭射出，正中他的右手。

她对准的是右手最关键的穴位，只要射中，他的整只右手都将无法再动。

当初，她最厉害的就是枪法，百发百中。

袖箭虽然不是现代的枪，但却也异曲同工。

她，自然是不会让自己失手的。

凤魅生的左手捂住了一直在流着血的右手，而沈晚音也收起了她的细丝。

“我走了，你跟他说一声吧。”

说完之后，她转身就欲离去。

“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背后的凤魅生在她背后开口问道。

“就算你不再是白妖娆了，但你明明有着她的记忆，你应该知道——”

沈晚音却是打断了凤魅生的话语。

“记忆之中，他最后可是抛弃了白妖娆的，白妖娆也说过永不再见的。”沈晚音知道这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但现在她不想知道，她只想离开。

“如果主人真的抛弃了你，他会等待那么多年吗？”

凤魅生的声音里已然带着几分怒意。

“不是抛弃我，是抛弃白妖娆。”

沈晚音一字一句地道，在这一点上，她分得很清楚，她也不想退步。

白妖娆就是白妖娆，沈晚音就是沈晚音。

“不管是不是，你都不能走，你知不知道，主人这千年以来所承受的苦？”

凤魅生已经有些激动，他是最清楚的那个人，是从小就看到大的。

“是的，主人一直后悔，后悔最后不能快一步。

后悔就这样看着你走进那个陵墓而无能为力。

后悔当初伤了你，所以他这些年来一直在自己折磨自己。

你当初应该也看到的，他的身体里有着上百种毒，每每发作起来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他有碧落却不用，不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用，只是不想用而已。

因为那些毒本来就是他自己服下的，他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

难道你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还抵不上你和南宫修玥这一年也还未到的感情吗？

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移情别恋？

你要等了你一千年的主人情何以堪？”

对于沈晚音，凤魅生自然也是调查过的。

沈晚音立在原地，并没有回首。

她是没想到那些毒竟是凤清绝为了折磨自己而服下的。

她也是遗憾他和白妖娆之间的事的。

就算当初她还没拥有白妖娆的记忆的时候，她就已经对这个苍白病弱的男子有些心疼。

但心疼归心疼，不忍归不忍。

有些事情，她不可能退步。

为了他，难道让她的修玥伤心吗？

不，她做不到。

这个世上，她最不想伤的人就是南宫修玥。

深吸了一口气，她才幽幽地开口，“知道为什么当初白妖娆和你的主人走不到最后吗？因为他们之间不够信任。

所以就算他们在一起，如果不能信任对方的话，最终也只会彼此伤害。

是的，我和修玥之间的感情的确不到一年，但我们彼此信任。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相信他，而他也会相信我。

感情是不能用时间衡量的，感情也不是说变就能变的。

有些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错过了就错过了。

永远都不可能重来。

除非你能让时间倒流，回到错过之前，否则一切都已经不可能了。”

沈晚音知道，这些话很重，但是她就是想要他明白。

有些事就算再遗憾，也已经无法回头了。

她真的不是白妖娆，就算勉强和凤清绝在一起，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幸福的。

是的，他为白妖娆做得的确让人心疼。

他和白妖娆之间的结局也的确让人遗憾。

只是有些事情，机会就只有一个。

如果当初他和白妖娆在一起了，或许也可能就没了她沈晚音。

但是没有如果，现实就是现实。

说完之后，沈晚音正想离开，身后却是传来了凤魅生的惊呼。

“主人，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