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大楼里,云处哲如同野兽般痛苦的嚎叫声几乎要划破在现场每一个人的耳膜。
若不是旁边的刀疤拦着,云处安真的可能会把云处哲给活活打死。
至今刀疤都记得,当自己赶到现场时看到的那双失去焦点的野兽瞳孔,以及云处安沾满了鲜血的拳头。
而云处哲就躺在地上,迸溅的鲜血与肮脏的泥土裹挟着他的全身。
那是地狱一般的光景。
“老大!快住手!”刀疤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云处安的腰,拼命地把他往后拖。
“是我不好!我不该上了阿闷那个叛徒的当,更不该离开白姐半步!”刀疤在雨中嘶吼着,“都是我的错!所以让我解决掉云处哲吧!老大,你的手不能沾血啊!”
或许是听到有人提到了白近南,云处安的眼睛渐渐地有了焦点。
他强撑着身子,挣开了刀疤的手,犹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失魂落魄地走向白近南。
漫天的大雨下,云处安缓缓地抱起早已停止心跳的白近南,雨水顺着他赤红的眼眶,滴在白近南满是伤口的脸上。
他轻轻地抚摸着白近南紧闭的双眼,喉咙间发出痛苦至极的哽咽声:“小东西,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天的雨没有停过,阴郁的雾雨笼罩着整座城市。
白近南离开后,没有人再见云处安笑过。
原本他不论悲喜,脸上总是带着一抹儒雅的微笑,可现在,他的脸上无时无刻不被巨大的悲伤所笼罩。
白近南落坟的那天,薄宇宴跌跌撞撞地跑到云处安面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白近南!”
骂了几句,他又无力地扯着云处安的衣襟失声大哭:“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云处安没有言语,任凭薄宇宴在自己身上发泄着无用的怒气。
“把他拖走!”一旁的管家张叔下令,立马就有两个小弟连拖带拽地把薄宇宴架走了。
“我不走!我不走…再让我看她一眼吧!求求你们了…”
一想到白近南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薄宇宴心里痛得恨不得代替她去死。
他后悔。
他好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