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蔓蔓走了,白近南依旧得装成满门被抄斩的废后模样。
一来她可以以此来试探出一些如赵蔓蔓一般的小人,二来她也要提防着玉亲王的耳目亲信。
她转身抬头挺胸地进了白府,及至白府深处,她听到了许多人一齐哭哭啼啼的声音。
何秀苑抱着临儿,死活不肯松手:“我不走,我不走!我何氏之女绝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抛夫弃子!”
白国泰洒下几滴热泪:“苑儿,你真傻…对我和临儿来说,你的命也很重要啊!”
何秀苑却摇头:“倘若不能与丈夫孩子共生死,我算什么妻子?算什么母亲!”
此般悲怆言语,把众人都说落泪了。
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每个人的脸上都愁云惨淡,写满了悲伤和绝望。
一直到白近南进屋,众人的脸上才暴雨转多云。
“南南…?”白老夫人双唇颤抖,“好孩子,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看着一身素衣的白近南,白老夫人与大厅里的众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是圣上念及结发夫妻之情,赐予白氏之女最后三天时间与家人团聚吗?
“姑姑!姑姑回来啦!”五岁的白临兴奋地扑过来抱住白近南,“我们可以不用被挂城门口示众啦!”
在幼小的白临心里,自己的姑姑嫁给了当今圣上,是家里最厉害的人!
她回来,白家就有救了!
看着白临破涕为笑的模样,众人倍感心酸,却还是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
对白家人来说,能在行刑之前一家团聚,也算是上天待他们不薄了。
白近南一边揉着白临毛茸茸的小脑袋,一边向其余众人行礼:“娘,大哥,大嫂,二哥,临儿…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白老夫人伸手抱住了她,一阵草药的味道蹿进了她的鼻子里,她诧异道,“南南,你身上怎么有草药的味道?你受伤了?”
白近南忙抽出身来,下意识地拢了拢领口:“一点鞭刑而已,已经上过药了,不碍事…”
“那狗皇帝竟敢对你用刑?!”
白国安气得直跳脚,反正三天后自己都是死人了,他也就不忌讳怎么称呼当今圣上了!
二哥也心疼坏了:“好歹你与他也有结发夫妻之情,他怎可如此待你?!”
“姑父是大坏蛋!是猪狗不如的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