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穿得厚，可是双膝依然一阵生疼。

她低头看向被擦红又被泥水弄脏的掌心，突然，心头的酸楚再也掩藏不住。

有眼泪一颗一颗砸落下来，她坐在雨里大哭。

卫雲凡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她，语气柔和了很多：“想哭，回家再哭，现在很多人看着你，你也不想被人看到你的脆弱，对不对？”

她抬起眼睛，视线模糊地看他。

他俯身将她抱起来，也没有戴帽子，和她一起淋着，一步一步走向他的车里。

卫雲凡将车里的暖气开到了最大，温暖袭来，魏初晴后知后觉一阵天旋地转。

前方及时递过来一个袋子：“要吐就吐里面。”

她木讷地接过，也不说话。

“我送你回沈家老宅？”卫雲凡问道。

“我不回那里！”魏初晴反应很是强烈。

“行，我送你去你公寓！”卫雲凡调转车头。

一路上，魏初晴没有说话，眼睛半迷蒙着，直到到了小区楼下。

卫雲凡停好了车，抱着她上楼，进了房间，打开灯，他将她放在洗手间镜子面前：“自己看看，现在脏成了什么样子！”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就已经花掉，今天她穿的是浅色的大衣，在泥水里一滚，大片大片的污渍，活像一个逃荒者。

“我就喜欢脏，你嫌我脏赶紧走啊！”她冲他吼，浑身带刺。

卫雲凡将她抵在门上：“想哭，一会儿关上门洗澡，好好发泄出来！”

说着，他转身出来，将空间留给她。

头顶的花洒有温水冲下，声音覆盖了一切，魏初晴放肆地大哭，酒精和泪水模糊了视线，直到热水器里的热水都被她用光。

她觉得身上凉，这才关了花洒，然后，呆呆地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脑海里，依旧还是今天在商场里的情景，挥之不去。

“啊——”她大喊。

外面，卫雲凡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冲到了门口：“怎么了？”

魏初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听到，继续喊。

卫雲凡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下子撞开了门。

于是，他将不着寸缕的魏初晴看了个全。

“你——”卫雲凡顿了两秒：“我先出去……”

只是，他还没出去，魏初晴就蹲下来，然后，抱着腿继续哭。

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终于，他走过去：“初晴？”

她埋着头，没有反应。

“你这样会感冒的。”卫雲凡说着，从墙上拿下一条浴巾，将她拉起来，裹在她的身上：“去床上睡。”

魏初晴猛地被拉起，大脑一阵缺血，再加上酒精没有散去，顿时，浑身无力，直接倒在了卫雲凡身上。

他身子瞬间绷紧，环住她：“初晴？”

她抬起眼睛，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可是，却觉得这样的呼唤似乎很遥远，又很熟悉。

心里的酸胀感越发侵蚀理智，她伸臂环住卫雲凡的后脖颈：“你是不是来救我的？你终于还是来救我了对吗？”

他微愣：“嗯？”

可是，下一秒，怀里的女人却主动踮起脚尖，吻住了他的唇。

卫雲凡大脑的弦瞬间断裂，瞳孔缩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酒精的味道弥漫整个呼吸，卫雲凡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些醉了。

“我们……”魏初晴心头一慌，莫名地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腰却被他拖住。

“啊——”魏初晴被痛得尖叫了一声，刚刚美甲过的手指在卫雲凡身上留下红色的抓痕。

他停下来，气息不稳：“初晴，是不是很疼，那我再轻些？”

她听到他的声音，痛感换回了所有的理智，魏初晴看着身上的卫雲凡，心脏仿佛被冻结。

她怎么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