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微愣,抬眼看向余景诚。
只见他也低头看她,表情风轻云淡,仿佛刚刚求复合的话不是从他的口中吐出来的。
她微微挑眉:“为什么?”
他很自然地道:“因为喜欢和你在一起啊。”
说罢,趁着杨柳怔忡的工夫,余景诚低下头,印了一个吻在她的唇上:“再说了,我初吻都给你了,盖棺定论,你不能退货!”
她刚刚因为他一句‘喜欢’而有些游离的神思,在他说‘初吻’的时候,被猛然拉了回来。
初吻?
呵呵,她还记得他们的初吻在什么情况下的。
不是他记忆中S大的小树林,而是那天喝醉在酒吧。
虽然他初吻的确是给的她,可是,在他心目中,却是给了另一个女人。
“不好意思,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杨柳冷静地道。
余景诚不明所以,但是,也明显察觉到了二人之间突然冷下来的气氛。
“为什么?”他困惑。她不是喜欢他的么?而且明明喜欢了那么久……
她抬眼直视着他,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因为我现在觉得一个人挺好,所以不打算让生活里再次多一个人。”
一个人挺好?余景诚思索,那就是说明,她和她那个老板的确什么都没有,她目前真的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心头愉悦,微微勾了勾唇,掀开了门,一脚已经踏了进去。
“喂,你干什么?”杨柳没想到余景诚不按常理出牌。
他不知道她家里有没有人,虽然刚刚在楼下时候他刻意看了,家里的灯是熄灭的,但是难说老人在睡觉。
所以,余景诚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一把将杨柳抱起,大步就走了进去。
她的腿晃了晃,大声道:“你放我下来!”
“家里没人?”他问,说罢,走到墙边要去开灯。
“对,没人,不过也不是你进来的理由。”她懊恼道。
余景诚没理会杨柳的申述,直接开了灯,还顺便用脚把门关了。
目光一扫,他抱着她来到沙发,放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杨柳蹙眉:“刚刚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余景诚猛然抬眼看她,眸子有几分犀利:“嗯,你不用重复第二遍,你说的,我都有听到。”
只是片刻,他便已经稍微离开她,然后在沙发边蹲了下来,伸手去脱她的鞋。
她眼睛猛地睁大,挣扎:“余景诚,你要做什么?!”
他的表情淡淡的,可是手上的力量却不容小觑:“我想,你忘了我是医生。”
说着,已经脱掉了杨柳的袜子,去查看她受伤的脚踝。
她不太喜欢这样的方式,可是,他力气比她大,在这个孤男寡女的场合,似乎力量远比智慧更重要。
她不满处于逆势,唇角涌起一抹嘲讽:“呵,是哦,你是医生,不过我记得你是中医不是外科的吧?别告诉我你还要那个听诊器给我听心跳!”
听到她的话,他放开了她的脚踝,走过去两步,手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将她困于他的胸膛与沙发之间,眸色很深:“所以,小柳,你想我用听诊器给你听心跳?”
他的声音平日里比较干净清冽,可是此刻被他故意下压,带了几分低沉慵懒,蓦然让房间染上了几分暧昧的味道。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不服输:“余神医,你不是魔术师,变不出听诊器。”
“是吗?”他将身子压得更低,在碰触她和不碰触之间游离:“不过我们以前上课还学过用家里的一些东西,做一个简易的听诊器,你要不要试试,嗯?”
她恨他此刻气定神闲的模样,悄悄酝酿力气,准备抬起没受伤的脚,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可是,他却猛然直起身子,退回到他们之间的安全距离,然后重新抬起她的脚踝,按了一下。
“啊!”她这声是真被痛的,心头忿忿不平:“有你这样的庸医吗?这是让我伤上加伤!”
他没理会她的抱怨,而是继续固定着她的腿,然后在脚踝附近按摩了几个穴位。
因为在做本职工作,此刻的余景诚看起来认真又禁欲,似乎身上自带白大褂气质。
杨柳不得不承认,除了第一下有些疼,后面酸酸胀胀的,似乎好了很多。
两人都没再继续说话,直到十五分钟后,余景诚放下杨柳的腿,淡淡道:“今天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能完全好了。”
“那就谢谢你啊,余神医!”她道着谢,却没有病人该有的态度。
“不用客气,诊金是200块。”余景诚说着坐在了沙发上,似乎真要收费的样子。
杨柳二话不说,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就给他转账了过去。
然后,她目瞪口呆地发现,他还真收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不过片刻后又觉得,这样挺好,两人真拜拜了,互不相欠。
余景诚目光将房间一扫,想起最近他每天过来杨柳家里都没人,于是问:“小柳,你姥姥不在家么?”
“嗯,出远门了。”她随口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