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树困惑:“那你是我什么人?”
白思潼脑海里闪过好多念头,最后找到了自己合适的身份定位:“我是你保镖!”
沈庭树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顿了好几秒,他深邃的眸子将她锁住:“保镖?”
“嗯!”白思潼点头:“你之前遇到危险,是我救了你,但是……”
她想到那两个渔夫,心头有些怕,于是道:“我们不能下山,可能有危险,所以只能在这里躲着。”
于是,沈庭树明白了,估计他是惹上了什么江湖仇家,这丫头是他保镖,两人一起逃亡到了这里。
不过这里这么破,看样子在深山,的确是个养伤和躲债的好地方。
他开口:“我叫什么?”
“沈、沈庭树。”白思潼说他的名字的时候,蓦然想到昨夜,她轻声叫他名字时候的情愫,一时间,不由放轻了声音。
外面蒸饭的水咕咚咚响着,夕阳从窗外照进来,将房间里镀上了一层暖色。
然后,她就听到他开口,语调平静:“先生有时候是对丈夫的称呼。”
白思潼猛地从刚刚的情绪里出来,听到他的话,手足无措解释:“对不起,沈先生,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好像又叫了一声‘沈先生’……
白思潼急坏了,见沈庭树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头没底:“那我、我该叫你什么?”
沈庭树见她冒冒失失的样子,揉揉太阳穴,他怎么请了个这样的保镖?
“随你。”他道。
他现在也是个落难的,什么称呼无所谓了。
于是,白思潼在纠结许久后,踌躇着开口:“二少爷。”
“嗯。”他淡淡地哼了声。
她越发窘迫,想和他多待一会儿,可是又不知道怎么相处。一直以来,她都是远远看着他的身影,只觉得能看看就好,甚至连梦中都不敢多想的。
所以,白思潼见沈庭树似乎没什么要问的了,于是,说了声去看火,便快步出去了。
她守在火前,想到他刚刚那句‘先生一般是对丈夫的称呼’的时候,整个人比那燃着的柴还热了。
脑袋里乱哄哄的一团糟,直到饭熟了,白思潼这才找到了事情分散精力。
将饭起了锅,她用木勺子盛了两碗,抱着进去:“沈,哦不,二少爷,我们吃晚饭吧!”
她说着,过去扶他。贴近的时候,心头的小鹿依旧乱撞。
扶他坐起了,她将碗筷递到了他的手里:“没有别的菜,我们今晚将就一下?”
沈庭树实在太饿,只能点头。
只是,多年来的生活,早就成就了他的很多习惯。
白思潼发现,即使他衣衫不整、即使坐在这样的破屋之中,他吃饭的样子,依旧优雅矜贵,好似王孙贵胄。
她一时看呆了……
沈庭树吃了两口,问她:“是不是我长得很好看?”
白思潼反应过来,连忙低头大口扒饭,因为吃得急,呛了。
顿时,她的脸和耳根,全都胀红一片。
即使没菜,沈庭树太饿,还是吃了两碗。
饭后,白思潼地给他刚刚洗好的水果,他吃了,将核放在碗里。
突然觉得,什么都让这个丫头做,他身为男人有些过意不去。
他问她:“白思潼,我以前雇你做保镖,一个月给你多少薪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于是胡诌道:“八千。”
沈庭树下意识觉得有点少,想到自己命都是白思潼保下来的,于是道:“等我好了之后,如果账户里还有钱,分你一半。”
她连忙摆手:“二少爷,我不是图钱的……”
“那图什么?”他问。
她一时语塞,生怕他发现什么赶她走,于是拿着他的碗,快步出去洗,假装没听见他的问题。
收拾整理好了,太阳也快落山了。天色黑了外面容易有危险,白思潼也不敢出去,所以,只能回到小屋。
两人平常都不是话多的,所以,此刻干巴巴的都说不出话来。
大眼瞪小眼。
直到,白思潼问:“二少爷,你的伤口疼不疼?”
他道:“疼。”
白思潼急了:“那怎么办?”
她把那两个人打成重伤扔到了水里,也不知道现在怎样。可是,她能确定的是,不能让别人知道沈庭树的存在,否则,万一那两人没死找上来,而山里都是他们的人,那么……
“那我给你吹吹?”她看过他的伤口,应该在恢复中,没有发炎,而现在,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止痛方法了。
“不用,我睡着就不疼了。”沈庭树说着,环视周围:“我要洗澡,这里怎么洗?”
果然,该来的总归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