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卫雲凡点好了菜，服务生收了菜单，他便抬起眼睛，和杜曼曼聊天。

许沐涵用叉子叉起一个牛仔骨，一边吃着，一边看他。

他们之间有些距离，她只能看到他的表情，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不过，看得出来，他的姿态很是放松，唇角带笑，似乎和杜曼曼一起很愉悦。

两人显然都很开心，也不知道卫雲凡说了什么，杜曼曼笑得声音大了些，身上多了不少肢体语言。

然后，两人拿了酒杯，碰了碰。

这家餐厅上菜很快，不多时，卫雲凡这桌菜便都上齐了。

服务生礼貌地道：“两位，菜齐了，请慢用。”她直起身子正要离开，便见着有个六七岁大的小女孩向着这边跑来。

女孩穿得颇为干净，不过，身上却有几处补丁，眼神里带着怯意，脚步却没有任何迟疑。

服务生连忙过去：“小妹妹，你找谁？你的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眼底涌起几分慌乱，可是，片刻后，在看到杜曼曼时，指了指她：“我找我姑姑。”

服务生是认识杜曼曼的，也不信杜曼曼有个这么穷的侄女，于是拦住女孩：“小孩子不许说谎哦。”

杜曼曼也听到声音看了过来，眼神显然是不认识小女孩的。

小女孩见状，顿时慌了：“我、我……是阿姨让我来的，阿姨说，这里面年轻漂亮的就是姑姑。”

卫雲凡看着小女孩慌乱的模样，不知怎么，就想起小时候卫澜唯一一次打碎家里爷爷最喜欢的花瓶时候的样子，有些心疼。

他站起来走过去，蹲下，和女孩视线平齐：“小妹妹，告诉叔叔，阿姨还对你说了什么？为什么要来认姑姑呢？”

小女孩听他语气温和，于是怯怯道：“因为爸爸妈妈不见了，阿姨说我不是他们家的，所以他们不养我了。阿姨还说，这家餐厅里都是有钱的，让我进来找个漂亮阿姨，叫姑姑，她就会养我。”

“你爸爸妈妈怎么不见了？阿姨又是谁？”卫雲凡继续问道。

女孩道：“爸爸在这里打工，我和妈妈在老家，妈妈带我来找爸爸，但是他们都不见了。阿姨就是阿姨，我也不知道是谁，她就住在爸爸工地旁边。”

卫雲凡大概猜到了始末，必然是这家孩子的大人将孩子托付给了工地旁边的邻居，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要孩子了，而邻居见没钱送来，于是要将女孩遗弃。

这时，女孩小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肉香，于是，舔了舔唇角。不过，因为害怕，她没有动，只是吞了吞口水。

这时，杜曼曼也过来了，她蹲下来：“小妹妹，饿不饿？”

小姑娘快速地看了她一眼，有些紧张，不敢承认饿了。

卫雲凡微笑：“肯定饿了吧？我们请你吃东西。”

果然，小女孩眼睛一亮。

于是，卫雲凡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到座位，放在了自己身边，然后冲服务生道：“再来一副餐具。”

很快，服务生上了餐具，卫雲凡将叉子递给女孩：“看见喜欢的，尽管吃。”

女孩估计是第一次拿刀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

于是，卫雲凡拿了一块牛排，再用自己的刀叉切成了一块块小的，放在女孩面前。

杜曼曼又教女孩拿起叉子，将牛肉叉了起来。

兴许是真饿了，也或许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小女孩三两口便将口中的牛肉嚼了，吞下，又去叉别的。

“小心，喝点水，别噎着了。”卫雲凡让服务生给女孩上了一杯温水。

在他们的后方，许沐涵将整个过程看了个仔细。

她虽然听不清他们都说了什么，可是，却看得出来，卫雲凡丝毫不嫌弃小女孩身上衣服很破，还对她很是温和细心。

直到女孩吃饱了，卫雲凡这才拿起手机打电话出去。

他将女孩的照片发给了朋友，让对方联系派出所，查女孩的身世，然后和杜曼曼闲聊，等待那边的回复。

时间，一点点过去，卫雲凡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看到是朋友打过来的，他滑了接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