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老太闹了这一出之后,她就闭门不出,林强一家子也都变得异常低调。
第二天都过午了,还不见东屋有人走动。
阿迁提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越发佩服他的阿姐了,没想到都把阿春打成那个样子,林强居然连面都没露,更别提找回场子了。
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要不是林强跟林老太时不时欺压殴打他们,怎么会连大房一个小孩子都如此嚣张,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至于林强为何不露面,林轩久心里清楚是为了什么,但她也不急。
到了第三天,她直接带了里正朱有贵跟半个村子的村民来敲门。
“说好三天内把黎神医田地里的秧苗移走呢?还是你要我写状子,去县衙告你家侵占田地?”
朱有贵张口就问,丝毫不给林强辩驳的机会。
林强被这么多人看着,臊的满脸通红,头都不敢抬,为难的说,“里正,你看就要秋收了,就求您通融一下。”
“黎神医的田地白白给你们种了几年,你们一文钱没给,咋还有脸再赖着不给?”
朱有贵接到了林轩久的眼神,当即摆足了里正的架子,他还就不信了,他堂堂一个里正出面,还不能把侵占的田产要回来。
林强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怨毒的剜了一眼林轩久,立即把她给看毛了。
给脸不要脸是吧?
林轩久瘪着嘴,委屈道,“大伯,您占着我师父留给我的东西,怎么还怨起我来了?”
朱有贵怒了,“林强,你要不要脸了,除了欺负小娃子,你还会啥?连侄女的东西都抢,你也不怕说出丢人。”
林强被吼的连忙收回视线,却仍是心疼这一年的劳苦,盘算了好半天,心一狠,道,“我给租子钱,让我把这一茬作物收了吧。”
林轩久道,“哎,以往的几年,都是师父做主,我做徒弟的也不好说什么,那就只算今年一年的租子吧。我家四壁漏风,没地儿放银子,还得麻烦大伯用粮食抵。”
林强紧绷着脸,拼上全部意志力,才能止住自己不要扑上去掐死那臭傻子。
怎么的,她还想把过往几年的租子都补上不成?
光出一年的租子钱就已经是割肉。
在林强心里,这些田早就是他自个儿家的。
这田虽然是黎景买的,可他不也是领走了阿九嘛。一个孩子,还换不了几亩田了?
既然是阿九换来的,他是阿九的长辈,就该是他的。
眼下他只是受形势所迫,把田产交出去一段时间。等今后阿九出嫁了,这些田就都还是他的!
“好。”林强声音好似从牙关里挤出来。
林轩久笑盈盈的问朱有贵,“朱里正,我师父的田产能租多少钱啊?”
朱有贵露出个和善的笑容,“叫朱大伯吧,别叫里正,怪生疏的。黎神医留下的都是水田,有五亩地呢。咱村租子是地里二成收成,五亩地换下来至少也有个三百斤的稻子。”
“家里没那么多粮食。”林强木着脸说。
“没事,家里不是还养了猪跟十来只鸡,也能拿来抵。”
林轩久善解人意的笑笑,朱有贵更善解人意的帮她换算,最后清点了十二只下蛋的母鸡,两只公鸡,一头大肥猪,跟一百二十多斤粮食。
等朱有贵带着众多村民心满意足的走了,林强家里粮食几乎都易主了,他眼睛都气红了,“你满意了?”
林轩久正清点粮食呢,闻言抬头,眸子平静无波,直瞧的林强心慌。
“大伯说的哪里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