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没有举动的林轩久跟谢五的马车就显得很突兀了。
罗青云这才注意到另一辆车,看到坐在车辕上的飞星,心里咯噔一声,大呼侥幸!
幸好他亲自来了,幸好他没有干借势压人的事,否则让贵人抓住把柄,他的脑袋跟乌纱帽都要不保。
他也不理跪他村民,直奔谢五的马车前,规规矩矩的行礼,“见过谢公子。”
飞星随口说道,“起来吧,当不起县令的大礼。”
罗青云被挤兑不敢有丝毫不满,姿态放得很低,“我想求请林姑娘为我母亲诊治,还请公子允许。”
马车里传来谢五的声音,“看她自己意愿,无人能强迫她。”
林轩久勾起嘴角,谢五在帮她造势呢。
罗青云只得再苦逼的来求林轩久,看着她稚嫩的脸庞,满嘴的苦涩。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自作孽?
但凡白天他们对林轩久态度好点,不要那么刻薄,眼下他也不至于这么难堪!
“白天是我不对,说了难听话,实在对不住,我给姑娘陪不是,还请姑娘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说着就深深的拜了下去。
一众村民连同朱有贵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县令赔礼,多大的面子啊!
林福跟赵氏都是满满的自傲,阿迁得意的想,他阿姐果然是最厉害的!
最最难堪的不外乎得罪过她的人了。
大房一家隐隐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林田吓得面无人色,几乎站不稳,反倒靠着王氏才不至于摔倒。
林河更是抖如筛糠,他到底得罪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林轩久思量了片刻,露出为难之色,“不巧我弟弟下午受了伤,我怕他晚上有意外,所以就……”
坐在马车里的谢五,勾起嘴角,真是个黑心的小丫头。
罗青云心直沉下去,仍未知道这是林轩久借力之法,还当她在推辞。咬咬牙,再做努力。
“林姑娘,能否带令弟一起去县令府,还有其他郎中可以一并看顾。若你能不计前嫌救治我母亲,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县令的人情,价值不低。
林轩久终于松口,勉为其难的点头,“那好吧。”
她走到谢五马车前,“谢公子……”
“你去吧。”
隔着帘子,谢五都看到了少女眼底的狡黠笑意。
林轩久行了礼,带着阿迁上了县令的马车。
临行前她给赵氏递了个眼色,赵氏黝黑的眸子光华一闪,逐渐暗沉下来,用力的点头。
转眼间,两辆马车陆续离开。
一众村民仍半天回不过味来。
好半天朱兰用胳膊捅了下自家老爹,“爹,县令走了。”
朱有贵终于敢大口喘气,扶着自己乱跳的小心肝儿,由衷感叹,“阿九也太有本事了吧!”
连县令都把姿态放的这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