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骂着,“叫你骗我家孩子害人!”
王氏这才从一连串打击中被惊醒过来,看到儿子被打,尖叫,“谁敢打他!我家阿田可是认识县主薄的!你们打我儿子,我叫主薄把你们都抓下大牢去!”
朱有贵突然开口,“主薄不管抓人判罪,他只管文书。”
要论身份地位,县里哪个还比的过县令。
可看看县令对林轩久是啥态度,相比之下所谓县主薄面前的红人,这个身份远远不够了。
其他村民也逐渐都醒悟过来,顿时清楚这时候该站在哪个立场上了。
钱桶、洪量家的长辈更是接连跳出来暴揍林河,生怕出来的迟了,没让林家二房看到自己的态度。
嘴里也是不住的怒骂林河卑鄙无耻,将自家孩子形容成受到坏人蒙蔽的受害者。
“你们自家孩子干的坏事,管我啥事?”
林河放眼所见,都是愤怒的村民,眼底冒火,恨不得要把他撕碎。
他想跑,被钱桶的爷爷伸腿绊倒,接着洪量的大哥老爹也扑上来,一拳一拳往他脸上招呼。
林河被打的说不出一句囫囵话,王氏想去救儿子,也被人逮着打了两下,抱着肚子在地上爬不起来。
五岁多点的林渠一边大骂“老杂种”“滚出我家”,想去救他娘,被林老太连忙抱开了。
场面忽然就乱了起来。
林田吓得几乎要尿了裤子,出于对读书人的尊重跟敬畏,没人敢打他。
可是他一向风光,村民对他连句重话都不敢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腿颤了半天,发出了极度惊恐的尖叫。
逃了!
他飞快的钻进家里,跳到炕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林老太跟着逃进来,本来也想上炕,谁知道被林田一脚踢了下去。
林田指着她,“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
林老太痛的眼冒金星,本来被冯钰铭打的伤害没好,这一摔让伤口裂开,裤子立即染上了一抹暗色。可再重的伤,都不如心里的疼难受。
她眼眶里眼泪打转,不敢相信一直被她寄予厚望,放在心尖尖上疼的大孙子居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他咒她死啊!
“要不是你没把阿九那个小贱人卖掉,我们家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田裹紧被子,恐惧跟愤怒令他的五官扭曲,显得异常可怖。
“我家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啊!阿九她攀上了县令,不会饶过我们的!她会不会求县令去除我童试的资格,一定会的!她肯定要毁了我的!”
林田惶恐的浑身发抖。
他理解家人对林轩久的畏惧,也知道所谓人生头一次踢到铁板的滋味。
林老太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孙子,心碎欲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