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不遂人愿。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或者“人倒霉喝凉水也会撒牙缝”,林轩久现在深切并蛋疼的了解了。
官府造桥,自然是有衙役看着的,但是衙役也要偷懒,大冷天在河边吹风,哪里有躲屋里喝茶耍牌来的安逸。
可督促造桥的事,总得有人做。
于是临近的分水村的乡绅——刘家,为了讨好官差,主动承担了这个工作。
林轩久在施工现场看到了刘大牛,真是要多蛋疼有多蛋疼啊!
遇谁不好,还就是这个人。
她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怎么着?
林轩久感到了老天爷森森的恶意!
可是林财还是得领,不然花的一百多两银子,岂不就打了水漂了。
硬着头皮去交涉,林轩久跟刘大牛对视,两人的神色都特别复杂。
刘大牛张口,“林姑娘,上次……”
林轩久打断他,“这是县主薄发放的文书,响水县林财,赋税补齐,不用再另服徭役。”
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刘大牛无奈,只得带她去见衙役。
温暖的烧了炭盆的屋里,满是酒精与肉食的气味,喝的醉醺醺的衙役被摇醒,十分不耐烦,先把林轩久骂了个狗血淋头。
然后听闻了来意,都不看一眼文书,就冲着她摆手,“知道了,人你领走,别打扰大爷睡觉。”
林轩久,“……”
监修桥梁不算小事吧,这么随便真的好嘛?
从罗成云仗势鱼肉百姓,到小小的衙役都这么会躲闲捞油水。
难道大邺公职人员都这么腐败?
作为底层平民的小人物,林轩久当然毫无置喙之地,甚至连抱怨一句都不能。
领了林财,一行人刚登上马车,刘大牛转着轮椅横在了路中间,挡住了道。
“林姑娘,你都不问问你大伯家的下场吗?”刘大牛语气恶劣,满是被无视的愤怒。
“问什么?”林轩久依言反问。
天知道她有多么不耐烦,这人简直有病!
是他派人去打砸抢,抢完了还要问她是什么心情?是不是还要让她填个客户满意度调查啊?
刘大牛噎住,“你不是恨你大伯家吗?他们落难了你都不感到高兴吗?”
他擅自处置了林田一家,本想着林轩久肯定会感激,结果等来等去,林轩久压根没表示,他借着这件事缓和两人关系的打算彻底泡汤。
林轩久问,“高兴什么?高兴我名下的房子被砸光了,还是我的血缘亲人失踪?”
刘大牛一滞,“他们可是要害你,你还担心他们?”
“他们害我,关你什么事?”
林轩久就烦这一点,她都没出手收拾人,刘大牛充的哪门子的大尾巴狼?
弄得她在村里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名声,又变得摇摇欲坠。
要是能暴力收拾了大房,她还用等到现在?
“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