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行了礼,“遵命,姑娘。”
明花退了出去。
林轩久当着她的面,关上门,将自己隔绝在了屋子里面。
一桌子的各式药材,熟悉的半成品配方,她亲手设计的器械。
林轩久坐在了桌子前,开始调配药物。
只有沉浸在工作中,才能让她暂时忘记愤怒,放下心中的不快。
此时此刻,她不想听、也不想去考虑丝毫跟谢东湘有关的事情。
林轩久说不伤心是假的。
她向谢东湘献上了全部信任与忠诚,因为她相信谢东湘的人品,相信谢东湘会庇护她与她的家人。
女人又如何,女人也能效忠,同样能产生足够的价值。
在昨夜之前,林轩久一直这么坚信的。
可昨夜醉酒后的偶然所见,打破了她的信念。
在谢东湘眼中,果然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信任,只剩下这一种途经了吗?
林轩久如此愤怒,是因为自己曾经那么相信他。
谢东湘却践踏她的信任。
好似发泄般,林轩久在制药室待了一整天,午饭也是下人送到了门口。
林轩久没有搭理。
到了晚上,月上中天时,摆在门口的午饭早凉了个彻底,滴米未动。
明花一直守在了屋外,终于敲响了制药室的门。
“姑娘,夜深了,你该休息了。”
屋里没人应声,明花耐着心又敲了一次。
这次门很快被打开,林轩久面无表情的出来,“谢东湘回来了吗?”
明花支支吾吾,林轩久冷笑一声,不再问了。
这个怂货!
敢做不敢认还是怎么样?
林轩久回了屋,洗了个澡,吃了晚饭,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林轩久刚起身,就听到周峰来请她,说谢老侯爷在前院等她。
“知道了。”
林轩久没有立即动身,而是回屋取了自己做得香脂,沾了点搽在面颊与嘴唇上,掩饰自己面无人色的憔悴模样。
愤怒也是一种折磨人的情绪,生气的人是林轩久,没找到撒气的人,只把自己弄的憔悴不堪。
跟着周峰,迈进前院花厅,林轩久面上浮起了一层自然的笑意。
感谢明花教导,她现在能轻松收放情绪了。
林轩久对着正团团转的谢老侯爷行礼,“祖父,您找我?”
谢老侯爷细细打量她,局促的搓着手,“啊……啊,是啊,我找你。”
林轩久面上带着微笑,瞧着他,等待下文。
她这般再正常不过的表现,却让谢老侯爷感觉更加不妥了。
他尴尬的笑着,“前儿,我喝大了,有点失礼。”
是有够丢脸的。
在孙子家喝的酊酩大醉,还撒酒疯撒到孙媳妇面前,谢老侯爷多少年的老脸都丢光了。
林轩久笑,“我还当什么事儿呢?祖父是真性情,偶尔醉后失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真情实感,并没有夸大或者虚伪。
谢老侯爷也确实发现林轩久真的对他没有情绪偏向,心中稍安,顺道给自己孙儿点了个蜡。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孙儿夫妇俩肯定闹矛盾了。
不过跟自己无关就行,谢老侯爷放下心来,放了林轩久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