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起勇气,上前一步道,“禀、禀告总兵大人,在下骆安然,就是为蒋磊诊治的郎中。
我有话要说!”
断案自然是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陈轻麓道,“你说。”
骆安然瞄了眼林轩久,从面具下的眼睛看到了些许鼓励。
他深吸一口气,摒弃了恐惧。
“几日前,死者蒋磊刚进入伤兵营时,他表明自己只有肋下一道浅浅的刀伤,我便为他进行了治疗。
到了昨日,蒋大人冲进了伤兵营,不分青红皂白责骂于我,然后将蒋磊带走了。
临走前,蒋磊依旧好好的,可过了一夜之后,今日突然便死了。
在下认为,蒋磊之死,不该怪罪于我。”
蒋立楠急了,“他是你治的,他死了不怪你怪谁?”
涉及到了医术领域,骆安然便有底气多了,他反问起来。
“若我没记错,蒋大人带走蒋磊的理由是在下医术不精,要为他使用家传的秘药。
不知道用了没有?”
蒋立楠愣了下,记起确实有这么个事儿,冷汗当即就冒出来了,支支吾吾。
林轩久满含深意的看着他,“若是用了,那么为蒋磊诊治的人,可就不止骆安然一人了。”
蒋立楠噎住,只得梗着脖子道,“蒋磊的死,肯定是骆安然所为!”
谢东湘抬眼,冷声道,“蒋大人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尽说废话。”
蒋立楠又气又急,只能无奈的回答,“没有!
我没给他再用别的药!
从伤兵营带回来是什么样,他就一直那样。”
“哦,没给他用你家的秘药啊。”林轩久拖长了音节,语气陡然一转,“若是没有用药,蒋大人您强行把没有痊愈的病患带离伤兵营,意图是什么呢?”
“我、我就是不放心你们,信不过你们的医术。”蒋立楠咬牙说着。
“可事实上,蒋磊在伤兵营时候还好好的,您带回去之后,他就不幸伤势过重而死。”
林轩久语气十分遗憾,仿佛在说,若非蒋大人一意孤行,或许他的好兄弟也不会遇难。
蒋立楠气得要命,“丑医你这分明是两头堵!哪有你这么诈人的?”
林轩久语气也冷下去。
“难道我说错了吗?
蒋大人强行将受伤未愈的人带走,这本身就不合常理。
也没听说蒋大人以及你的属下有谁懂得医术,你也没给他用你家的秘药。
那您带走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呢?”
林轩久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是不是因为蒋磊在伤病营,有些手段不好施展?”
“胡说八道什么!
蒋磊是我当兄弟对待的人,我难道会害他不成?”
蒋立楠想也不想的立即反驳,可那反应瞧着倒像是被说破了心事,心虚了。
骆安然忍不住道,“那我跟死者无冤无仇的,就会害他吗?”
“你、你……那是医术不精!”
蒋立楠咬死口供。
“反正不管怎么样,蒋磊就是被你治过之后才死的!
你害了一条人命,还在这里装什么无辜!
也不怕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