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想了想道,“时疫做不得儿戏,乡野郎中,哪里比得上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精良。
不过孙尚书所言也不错,不如让谢参将先带人前往,再另外派人带太医随后而去。”
“太子这提议很有道理。”孙博崖立即附和。
他还特意提醒道,“而且谢参将的这位幕僚应对时疫也不是没有经验,之前军营出现了几名感染了时疫者,就是谢参将带人控制住的。”
清平帝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个事儿。
他还下了诏书,特意嘉奖了这人。
“我记得有个挺奇怪的名儿,是叫……丑医是吧?”
“没错,是叫丑医。”
孙博崖生怕圣上对林轩久没有记忆,把她之前的业绩也都搬了出来。
从保险子到青霉素,再到这次控制时疫,把丑医的医术吹的天花乱坠。
过分地夸奖、吹捧已经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
就差直说,清河州有这么个人,什么病能治不好。
平昌王不动声色的听着,想到手下的汇报,看向孙博崖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冷意。
余宛县的实际情况,他了解的只怕不比设计者孙博崖少。
另外这阵子永宁侯府在京城的动作,他也看在了眼里。
为了保他的血脉嫡亲孙女,永宁侯府可算是下了血本。
宋毓朗安慰自己,他才不是跟谢老侯爷那个老匹夫合作呢,他是为了自己的亲孙女的!
“圣上,听闻余宛县时疫异常严重,等闲应对时疫的药方根本无法起作用。
保险起见,我建议派军队出动,押送药材、也负责护送太医,若是情况太差,封城也需要人手。
若实在不行,就允许谢参将烧城,以彻底断绝祸根!”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俱都吓了一跳。
烧城?
这就代表一整个县城的百姓都要被放弃了。
只有遭遇时疫完全失控下,为了及时止损,才会有次行径。
以往也只有先帝在位时候,搞过这么一出。
故此先帝的风评极差,到死了,还仍有不少老人时不时的咒骂一番。
实在是烧城之举,太过伤人和。
清平帝眉头拧出了很深的沟壑,“余宛县时疫已经如此严重了吗?”
孙博崖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很高兴宋毓朗帮他把话说出来。
余宛县的时疫越严重,病亡的人越多,乃至最后必须烧城解决,这些带来的罪名就越大。
最终查到涉事的林轩久,就更加难以翻身。
为了钉死丑医,孙博崖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太子面露不忍,扬声道,“烧城也未免太过狠辣。就算要烧,也得先确认了时疫的情况啊。”
圣上点头,“没错。先以控制为主,烧城是下下之策。”
不到万不得已,清平帝也不愿做那失去民心的决绝之举。
宋毓朗瞥了眼孙博崖,见他一脸的满意,也不由的露出笑容,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于是在场两方阵营知情人的可以促成下,清平帝将余宛县的时疫放到了最坏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