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是,秦国公跟夫人都五十多岁的人了,重孙都有了,在别人家绝对是当家做主一把手。
可秦国公府里头,上面还压着个高寿的老郡主,自然是会心有不甘。
会在林轩久这儿下绊子,就不足为奇了。
宋毓朗既然插了一脚进来,让林轩久出面,做了这拦路人,这接下来的麻烦就得一起面对。
不然,林轩久可不就惹了一身腥。
她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名声,可不会允许这么折掉,既然接手就必须要做出效果来。
为此,态度会显得强硬些,也没法子。
宋毓朗也懂这个理儿。
摸了摸鼻子,收回了视线,决定由着自家小孙女儿折腾。
左右有他镇着。
他实在不舍得卓然郡主,这是他当做母亲般敬重的老人,只要还能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愿错过。
林轩久得了宋毓朗的默许,似笑非笑的瞧着秦夫人。
说道,“我既然来了,自然就是图着要把病人治好。
省的拿了我的药方,在药里动了手脚,最后还怨起我来。”
这话就相当于直接把脸面遮羞布给撕开了。
在场所有的秦家人,都变了脸色。
秦夫人捏着帕子,当即红了眼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在这个家里还有人会害婆母不成!
难道在你们眼中,国公府是如此不堪吗?”
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秦国公亦是压着怒气看向了宋毓朗,“王爷,我与您年岁相当,又自幼一同长大。
我的人品怎么样,您不会不知道。
您这是什么意思?”
在秦国公看来,没有宋毓朗授意,林轩久不敢这么说的。
宋毓朗瞪林轩久,好悬一口气没喘上来。
开口就啪啪打人家脸,臭丫头,哪有这么坑祖父的!
林轩久捏着药方,视线往秦夫人那儿一飘,宋毓朗立即明了。
宋毓朗沉吟片刻,方才缓缓开口,“秦国公,我自然是信你的。
更没有指责贵府的意思,只是心焦老郡主,希望她能早些痊愈。
我同你一样,将她视作长辈。你也该理解我作为晚辈的迫切心。”
顿了顿,接着道,“我既请了丑医千里迢迢的赶来,就让他做到最好,这样不好吗?
只是煎个药罢了。”
秦国公瞪眼,这是煎药的问题吗?
这郎中的言辞作态,分明是觉得国公府亏待卓然郡主吧。
传了出去,让秦国公府的人,怎么抬头做人。
可宋毓朗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秦国公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此,就麻烦郎中了。”
可他面上怒意蓬勃,半点没减少。
次子秦兴荣道,“父亲,王爷也是一片心意。咱们的目标都是相同的,希望能治好祖母。
都说经验丰富的郎中,才懂得如何将药性发挥到最大。换了不懂药理的下人,肯定就要逊色的多。
可能给祖母开的药,就是这种情况。郎中要求煎药,也不算很过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