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侯爷也恰到好处的帮腔,“舟政,来坐下吧。
丑医呢,她身子骨儿弱,你再吼她两声,得把人吼出内伤来。”
秦舟政不好意思的挠头,依言坐了下来,还刻意压低了声调。
终于从打雷变成了打鼓,可以忍受了。
秦舟政来就是为了表达诚挚的感谢,除了一箩筐的虚话,还带了礼,他的诚意,绝对杠杠的。
林轩久征求了老侯爷的意见,推辞了几番才收下。
等送走了秦舟政,林轩久感觉自己耳朵都劳损不少。
老侯爷颇为同情的说,“卓然郡主的亲子都继承了老国公爷的大嗓门,这是她的老大,还有个老二。”
林轩久差点眼一黑。
大嗓门还有一个啊。
卓然郡主之前重病,眼瞅要不行了,秦国公就给俩弟弟发了信。
本意是让他们俩回来奔丧,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林轩久,卓然郡主没死成,还把秦夫人的居心给暴露了。
随着卓然郡俩亲子陆续回来,秦国公府只怕不会太平了。
林轩久心有戚戚的摸着耳朵,“这秦家老爷也太客气了,能不能给卓然郡主商量下,就别跟我客气了。”
老侯爷挑眉,“别人求不来的人脉,你还挑剔。
你可知秦舟政是什么职位?”
林轩久摇了摇头,眼睛亮了起来。
“秦舟政他是清河州、晏门洲两路的布政使司,掌管两路的民政之事。”
大邺一路不设最高长官,也没有统一的衙署,设了三司行监职。
布政使司专管民政、田土、户籍、钱粮、官员考核,权力极大。
林轩久这会儿真震惊了,痛心疾首的拍胸脯,“天呐,一条金大腿就让我这么错过了。
祖父你知我不懂事,也不提醒我。”
谢老侯爷好笑的看着她,“后悔只顾着客套了?”
林轩久痛苦的点点头,“早知道秦大人来头这么大,我就耳朵震聋了,也得人好好攀交情啊。
总不好让人家以为我真的不在意虚名啊。
我可在意了啊!”
谢老侯爷一点都不同情她痛失机缘,摸着胡子笑的特别畅快。
自打从荷花宴回来,谢老侯爷心情一直蒙着一层阴翳,很久没有笑得这么痛快了。
林轩久悻悻道,“能娱乐祖父,也不枉我走了宝。”
“你这小丫头,还埋怨上祖父了?
就冲着你救了他老娘,秦舟政是个人就不会不认这份人情。
就算他不认,你这不是还有咱们永宁侯府吗?
咱能让他不认吗?”
听老侯爷这么说,林轩久一想也是,又高兴起来了。
左右只要关键时候,需要秦舟政了,他还记得这份情就行,别管是不是情愿认账。
晚些时候,谢东湘回府去寻林轩久时候,她正在写病案。
谢东湘神色不太好,开门见山的说,“有风声出来,说圣上要使了平昌王,去推行募役法。”
“什么?”林轩久一愣,放下笔来。
谢东湘找了个地儿坐下,也不墨迹,解释起来。
“原来农户是要服役的,募役法则是改由官府出钱雇人充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