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提刑就更不敢妄动了。
扫了一眼宋陆殷的棺木,心中不由暗叹,这一场他们败的一塌糊涂。
夏提刑脊背陡然佝偻了起来,他勉强的笑笑,“王爷说的是,这是下官本职工作。
伯爵夫人若是有需要请帮助的,可以同我回衙门里,再详谈。”
至元伯爵夫人不甘极了,恶狠狠的剜了林轩久一眼,跟着走了。
马场的人,自然也是借口溜掉,不然给抓住了清算,他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周遭没了旁人,宋毓朗才露出些许悲哀,长长的叹口气。
“十多年了,当真不如养条狗来的真心。”
就算再不喜,宋陆殷过继到他名下,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可能没有半分情谊。
可惜这只是对宋毓朗而言。
好在他也不是会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养的再久又如何,在狗回咬主人那一刻,就是敌人了。
很快宋毓朗就振作了起来。
瞧着林轩久笑了起来,由衷道,“阿九,你真厉害。
三两下,就帮我洗脱了嫌疑。”
林轩久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在给宋陆殷验尸前,就先见过马尸。
知道它发狂不是因为中了箭毒木。
反向推理总归是容易一点。
等验尸时候,只要有意识的翻翻找找,总能找到点线索的。”
这人命案子,是众目睽睽下,宋陆殷被马踏而死,那重点就不是宋陆殷怎么死的,而是马为何发狂。
养在马场里供人骑乘的马,都是经过训练的,但凡有点不驯的征兆,都会引起宋毓朗的警惕,令计划进行不下去。
所以马匹只能是在骑上之后,遭到外物刺激才发狂。
林轩久回头,看了眼谢东湘,又说道,“多亏东湘纵横沙场,骑马经验丰富。
一听就知道什么情况,来了马场,就立即派人去寻马尸。
果然看到马场的人,正准备销毁证据呢。”
哎喂,这个邀功太刻意了啊!
瞥到谢东湘,宋毓朗刚弯起的嘴角又立即垮下来了。
叼了他家嫡孙女的狼崽子,哼!
谢东湘连忙谦虚,“阿九说的夸张,我也只是刚好赶巧而已。
就算我没来,王爷也定然不会让重要的证据被销毁掉的。
还是阿九厉害,立即能验出马匹中了何种毒物,才能当场反驳夏提刑。”
这回儿谢老侯爷嘴角也有点忍不住想抽抽了。
这俩娃儿咋回事,拍马屁还比赛上了,说话一个比一个恶心。
“行了行了,阿谀奉承都先放一放,阿九你去给宋老头儿上药。
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之前摔了,还不肯承认,现在指不定坐着都勉强。”
宋毓朗弱弱的申辩了一句,“我没有。”
声音立即淹没在了林轩久的大嗓门里。
“祖父也摔了啊?快让我看看,摔哪儿了?”
她的关切真情实意,紧张的不得了。宋毓朗突然觉得,让孙女儿看看也不是不能接受。
“哎呦,是突然觉得有点疼,落地时候好像腿扭到了。
阿九你看看我肩膀,也不知道会不会很严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