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太杵了自家侄孙女一把,压低了声音问,“咋样,看看这院子,这贵人们穿的衣裳,吃的这些,想不想要?”
刘艳花用力的点头。
王老太笑出一嘴黄牙,“今儿会有个贵人,会当众提出来,把你送给谢参将大人做妾。
到时候该咋做你懂的吧?”
刘艳花只犹豫了一瞬,就再度用力的点头。
这里的一切她都想要,想要的不得了,清水村出来的林轩久能做得正妻,她怎么可能连个妾都做不了。
她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呐!
她们这点小动作,自然是落在了同桌的朱有贵一家眼里。
朱兰有些牙痒痒的说,“王老太婆你要干啥?想找死滚外头死去,可别把晦气带阿九这儿。”
朱有贵也说,“今儿是阿九大喜的日子,你们要不是诚心来庆贺的,早些离开。”
王老头阴恻恻的笑着说,“当然知道是那个贱丫头嫁贵人的日子,我们才来的啊。”
果然见到气到变色的朱有贵父女俩,朱有贵的儿子闻言都忍不住站起来想动手,被朱有贵眼疾手快的拉住了。
他们自知身份不够,坐在一群贵人中间,腰板都挺不直,更别提大声说话了。
同桌交流也都用了比悄悄话没大多少的声音,外人瞧着和谐,谁知道竟然是私底下在议论婚礼的主家呢。
朱有贵紧紧拉着儿子不松手,嘴唇蠕动,半晌才问,“叶文娘她闺女突然摔断腿,是你搞的鬼?还有李三娘她家药田被偷割。
我就说怎么这么凑巧呢。”
这么重要的宴会都有名额限制,林轩久邀请清水村的乡亲,朱有贵做主负责参加人员,怎么会邀请跟林轩久关系不和的王家,给她添堵。
原本该来的都是跟林家关系亲近的人家,可叶文娘跟李三娘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儿突然说是家里出了事,根本没给朱有贵挽留的余地就走了。
朱有贵正一筹莫展,王老太带着貌美如花的侄孙女来了。
清水村局里泠州城路途不近,临时再回去找人不现实,朱有贵再隔应的要命,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等进了门,他立即就后悔了。
王家这几人,一个个眼睛粘在了这富贵窝上,里头毫不掩饰的贪婪。
特别是那个刘艳花瞧着年轻的谢参将那种志在必得的模样,朱有贵再怎么蠢,都明白过来了。
王老太咯咯的笑着,一双小眼睛尽是歹毒,“算她们俩识相,不然得罪了贵人,就不是这么轻省的下场了。”
朱兰一听又要炸了。
好端端的姑娘摔断腿,恢复不好就是一辈子的残疾。
还有李三娘家境不好,总共几亩地全种上了药材,要是药田被毁了,明年的粮食都没着落。
就这,在王老太嘴里竟然还是轻省的下场。
朱有贵倒吸一口气,藏在桌子下的拳头一下子就捏紧了。
他听出了更多的意思。
一定是有林轩久的仇家,指示王家行事,不然依着王家之前的怂样,哪有胆子跳出来坏林轩久的大婚。
要知道这同样还是永宁侯府世子爷谢参将的大婚啊。
而且那个王家背后的人,定然也身份不凡。
朱有贵想通关节就安静下来了,什么都不肯说,不管儿女的态度,只是死死的拉着他们不让他们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