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于寒脸憋的发红,有气的,更多是被说中了事实羞恼呢。
这场议和,是他一力主张,好不容易说服了可汗,才有此一趟。
国内多的是反对声音,全看谈判的结果如何,若是不让大同国内满意,只怕这虚假单薄的议和书立即就会被撕毁。
此行对拓跋于寒有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必须成功。
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思量起来。
林轩久也不催他,回头继续做药。
把混合了蜂蜜的药材,搓成了一个个比黄豆略大些的丸子,整整齐齐的放在盘子里晾干。
等搓完了大部分,拓跋于寒也做出了决定。
“我国的骏马有幸能入的了谢夫人的眼。
如果能用骏马来换区谢夫人的友谊,小王愿意命人精心挑选两匹良驹,赠予谢夫人与谢参将。”
当然是阉掉的小公马。
拓跋于寒带着自以为最和煦的笑容,既然决定送了,那就得和和气气的,你好我好。
然后……就对上了林轩久嫌弃的目光。
“不是吧,小王子你也太抠了,就送两匹?
我骑出去遛狗,都不够我换乘的,还怎么带下人?”
拓跋于寒笑容出现了一瞬间的裂缝。
我国最精良的战马,你拿来遛狗?
还嫌弃没给你下人挨着配一匹。
拓跋于寒只觉得额头血管突突的跳,拳头有点想打人。
他勉强的笑笑,“谢夫人说笑了,我国的良驹,岂是寻常犬类追的上。
用来遛狗怕是不妥。”
林轩久一秒正色,换上了一张郑重的外交脸。
——就那种笑容假的要死,笑着比不笑还让人慎得慌,能够明明白白传递出她笑容下的不悦。
“小王子你可知道我在这清河州,除了谢夫人这个称呼外,还会被人唤作什么吗?”
拓跋于寒,“……”
他不太情愿的回答,“隐约是听说了,谢夫人您还被叫做丑医。”
“没错,我就是丑医。
大邺军营用量最大的保险子,是我提供的药方。
能将濒死的发炎病人救活的青霉素,也是我普及的。
另外清河州只要是谢家名下的医馆,每月逢五义诊,会免费为百姓治病,药材诊费都由我全包。”
林轩久每说一句,拓跋于寒脸色就黑一分。
军营必用的止血药的提供者,能起死回生的秘药,如果这都是只是能让大邺的掌权者重视她。
那遍布清河州的义诊行为,就是赢得了清河州百姓的拥戴。
掌权者或许会评估林轩久的价值,那么切身受惠的百姓感情可就直白多了。
被百姓围驿站之前,他还都不知道这个跟在谢夫人竟然还有如此的能量,竟然能引动百姓自发的为她出头。
要是知道林轩久在清河州声望这么高,他绝对把自家那个闯祸的蠢妹妹打包好,省的惹出这么大祸。
可惜没有如果,他们已经一步踏错了,为今之计只能尽量弥补。
所以才有他拉下脸来拉近乎这么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