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久只觉得怒火蹭蹭冒,都说皇家人冷血,她也知道宋轶修是个心冷的。
可她终究没料到,这人能冷漠到这地步。
沈墨卿是他的枕边人啊,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生命垂危,可能下一秒就要咽气了,依旧还在踌躇犹豫。
“琅王爷!我不管你跟沈小姐到底是怎么会,可就我所知,她嫁给了你,便一直在为你办事。
至少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做出任何损害你利益的事情。
你却还要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吗?”
宋轶修还是不接话。
林轩久火上来了,“好,那算我求你行不行?
我欠你一个人情!
快去找那个能祛蛊的人来,再晚了沈小姐就没救了。”
实际上现在都不能保证沈墨卿一定安然无碍。
正因为林轩久一直为她维稳蛊毒,方才知道目前她的境地多危险。
只怕是香榭园发现追不回余保宁了,开始催动蛊虫,要杀死他。
谢东湘上前,将情绪激动的林轩久揽进怀里,轻轻为她拍着后背顺气。
“阿九,不要急。先听听琅王爷怎么说。”
他旁观者清,没有林轩久那么上头,留意到宋轶修的沉默并非是迟疑而是极度为难。
宋轶修苦笑一声,“我确实认识一名擅长蛊毒的人,可那不是我的人,是我母妃身边的人。”
徐淑妃身边人?
那就是在宫里了!
徐淑妃身为后妃,尊贵荣耀之余,也将她的人生禁锢在了后宫那一方天地中,每次离宫都必须有确切明目。
这个时间,宫门早就落钥了,怎么可能入宫找的到人。
宋轶修问,“能不能帮沈小姐在坚持一夜。”
林轩久肩膀都垮下来了,无力的摇头。
“我连都让他坚持一个时辰都不敢打包票。”
“怎么会这么严重?”
宋轶修忍不住回头去看,躺在被褥中的沈墨卿苍白犹如没有生命的人偶。
他的心莫名的缩紧了一下,再没有控制自己,坐到了她身边,伸手轻轻碰触她的脸颊。
沈墨卿的皮肤好冷,额头又火炭一般滚烫,极度矛盾的体征,无一不说明她正在最危难的关头。
宋轶修突然问,“你们知道沈墨卿在私下谋划着什么吗?”
“不知道!”林轩久很烦躁,没好气的怼回去。
谢东湘又轻轻拍她后背加以安抚,心平气和的同宋轶修说话。
“我听沈小姐跟她的婢女对话,似乎她拼了命也要救出的那个人,是为了让‘某个人’开口。
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没有涉及十恶之罪吧?”宋轶修追问。
可惜这谢东湘跟林轩久就没法子回答了。
谢东湘听着觉得不太对,“你要做什么?”
“我进宫去求父皇放人出来。”宋轶修站起来,整理衣衫,就往外走。
被谢东湘拦住了,“你没有什么可能会被抓到的尾巴吧?”
如今他们一条船上,宋轶修因为这事被牵扯出来大罪名,永宁侯府也逃不脱的。
宋轶修又是沉默。